孟星河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宋熙姣,嘴角一咧,忽然露出个极灿烂的笑容。
“好茶!”
宋熙姣皱眉看着他的笑脸,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这份灿烂,里面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似的,反而他平时一贯的坏笑,还显得单纯些。
“你……你干什么!我好心给你倒茶,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我非常的感谢。”
孟星河继续笑着,又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茶水,然后猛然起身扑向宋熙姣。
“啊!”
宋熙姣尖叫一声,抱起桌上的茶壶就朝他扔了过去,茶壶在空中倾倒,又洒了孟星河一身,两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孟星河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铠甲上的茶渍,终于连笑容都装不出来了,咬牙切齿的抬起头来瞪向她:“宋、熙、姣!”
“我不是故意的!”
宋熙姣不敢再留在这,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到了门口,看到站在一旁的陈禹,脸颊一红,顿时溜的更快了!
陈禹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进房中拱手道:“将军。”
“她跑哪儿去了?”
“额?”陈禹一怔,迟疑道,“看方向,好像是兵营。”
“嘁,又去找
胡阙那小子了。”
孟星河用干布擦掉身上的茶水,随手往桌上一扔,然后转过头来看向陈禹:“什么事?”
陈禹赶紧道:“将军,王宇河已经知道了将军回来的消息,在兵营前布下了三千精兵,恐怕来者不善。”
“哦?他做出这番架势来,是想给谁看?难道我会怕他不成!”
“将军,王宇河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古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的目标是扶苏人,若是在打败扶苏之前,就和王宇河打了起来,只怕会顾此失彼,让扶苏人螳螂在后啊。”
孟星河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就算我们不理王宇河,那老贼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打起扶苏人来,腹背受敌,反而更加不妙。”
“这……将军,要不要把众将士叫过来商讨商讨?”
“不必!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想想对策。”
陈禹闻言,欲言又止的看了孟星河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将军总是这样,遇到事情,全由自己一个人拿主意,完全不听别人的想法和建议,这也是为什么军中始终缺一个军师的缘故。
不过好在他天资
聪慧,运气又不错,从出征到现在,从来没有决策失误的时候。
只是靠着这份天资和运气,他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另一边,宋熙姣本来想去兵营里找胡阙,哪知道正好轮到胡阙值守,她不想打扰胡阙,只好一个人离开。
这城堡附近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左右无人,宋熙姣干脆牵着她的雪飞玉,离开城堡,朝远处纵身驰骋起来。
她刚刚学会骑马,难免觉得新鲜,总是骑不够。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宋熙姣只觉自己屁股颠的痛,小马驹也有些疲惫,她便停下来,找了棵胡杨树坐下,一边歇息,一边等马儿吃草填肚子。
夕阳西下,赤红的天空一览无余,美丽而又震撼。
要不是有事在身,始终无法放松,否则这样坐着看一看日落,还真有种心灵都被净化了的感觉。
咯哒……咯哒……
头顶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宋熙姣抬头一看,就见一匹格外高大又雄壮的骏马从一座小山丘上走了下来,它的鬃毛和尾巴都经过了精心的修剪,显得干净利落又潇洒。
马鞍是深灰色的,上面还挂着水壶和弓箭。
宋熙姣好奇的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马的主人
,难道是走丢了?
她虽然喜欢这马,但又怕马性子烈,会一蹄子被自己撅飞,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
过了会儿,那马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但没有理她,而是走到雪飞玉的身旁,轻轻的在它身上蹭了蹭。
宋熙姣一怔,立即喊道:“好哇!原来你偷偷的从你主人那里跑出来,就是为了来泡我的小雪!”
她见这马在雪飞玉身旁格外的温顺,便卸下了防备之心,蹦跳的来到骏马身旁,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你的主人在哪里?”
她问了一句,又觉得自己白痴,马又不会说话,便低头开始从马身上找起线索来。
这弓箭可不是一般的弓箭,不论是弓弦还是握柄,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和筋丝,尤其是马身上挂着的这个水壶,壶口还有镂雕,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她翻了翻马鞍下的布袋子,发现里面有一块写着字的绢布,刚想拿出来看看,又猛地捂住。
不行!
这里面万一装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马主人知道她看过,还不得杀她灭口?
想到这里,又赶紧把绢布给放了回去。
刚刚塞回去,手还没来得及取出来呢,山丘上忽然响起一声
爆喝:“什么人!”
宋熙姣吓的浑身一个哆嗦,抬头一看,只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