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姣!”
那婆子话音刚落,就有丫鬟搭起帘子,林婉儿提裙走了出来,一脸欣喜的看向了宋熙姣。
“林小姐。”
林婉儿笑着上前拉住宋熙姣的手,两人明明只见过一次,她却亲亲热热的,一点都不生分:“叫我婉儿就行,什么小姐小姐的。咱们俩犯不着。”
宋熙姣见她这么自来熟,自己也就不再扭捏,笑着喊了声:“婉儿。”
“哎。”
林婉儿笑了笑,带着她进里屋坐到榻上,靠着中间的小桌子喝茶聊天。
“婉儿,上回你跟我说要给你表哥写信,写的如何?”
林婉儿亲自给她倒了一碗茶,笑着说:“那还用说,表哥感动的差点不想走了。他问我这种竹纸从何而来,我把与你相识之事告诉了他,他还很想见你一面呢。”
宋熙姣笑了笑,知道这话八成是在客套罢了,也不当真,只问:“你表哥去倾城是去做官吗?”
“哎,别提了!”林婉儿摇摇头,“他骗了我!”
宋熙姣一惊:“骗了你?”
林婉儿点点头,脸露忧愁烦恼:“他压根不是去京城做官,去京城,就是为了见万岁爷一面,受封个将军,随
后就被送去边关打仗去了。这一去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就是能回来,待不了几天又要走……我是指望不上他了。”
咦,这话的意思,竟像是要跟她的表哥一刀两断似的!
不过也怪不得她,这个年代女子本就难以生存,若没有个男人依靠,没有个好的夫家做靠山,整个后半辈子都会非常艰难。
林婉儿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苦,怎么会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守活寡?
“熙姣,上回跟你一块儿坐马车走的那位公子,听说是锦州城郡守家的小少爷?”
宋熙姣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点点头说:“是,他姓胡,字阙,是胡郡守家的公子。”
“那他可有婚配?”
宋熙姣一怔,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婉儿脸颊一红,不满的轻轻拍她的胳膊:“你笑什么。”
宋熙姣忍着笑说:“你今年不过才及荆,这么着急张罗自己的婚事做什么。”
林婉儿无奈的叹口气:“你懂什么啊,我父亲是郡尉,我又是嫡出的小姐,多少人盯着我呢,每年来家里说媒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可他们说的都是京城里大官的公子,实话跟你
说,要让我去京城,我宁愿守活寡!”
“为什么呀?”
“还为什么,你呀,什么都不懂。京城里那些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拿你父亲来说,娶了三位夫人,结果呢?到老了却要在外室那里过日子,我可不想将来去一个那样的府上,嫁一个那样的男子。”
宋熙姣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这里可是惠州,距离锦州半个多月的路程,林婉儿怎么能把自己的事打听的那么清楚的?
林婉儿见她惊讶,忙拉着她的手说:“你可别见怪,我只是上次见你一面,与你投缘,就叫人去打听了一下,谁知道关于你的那些事我姑父如数家珍,全告诉了姑母,姑母又告诉了我,我就知道了。”
一听这关系,宋熙姣立刻就明白了。
胡阙每来惠州城都会去见惠州城的郡守大人,见了面就要找话题闲聊,这闲聊的话题,想必跟她有关,谁叫这一年多,她在锦州城出了名呢。
惠州城郡守又刚好是林婉儿的姑母,所以她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我怪你干什么,我们家的那些事,锦州城里人尽皆知,我若怕人说,就连大门都出不去了
!”
林婉儿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里也不太平。不过我家的人尚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像你家那个大夫人,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想起大夫人,宋熙姣又有些发愁起来。
这个时候胡郡守应该已经把消息送到了边关,大哥正在打仗,得到消息,该多着急。就算不紧张大夫人,也会紧张自己的。万一正在战事激烈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还有京城那边,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理,毕竟是将军的母亲,恐怕轻易不会降下重罪。
“对了,我这次来,除了想跟你见面,主要是想送你一份礼物。”
“哦?什么东西?”关于宋熙姣的故事林婉儿已经听的很多了,知道她最擅长发明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听到她亲手准备的礼物,顿时满脸期待。
宋熙姣叫大丰把她抱着的木盒放到桌上,然后轻轻的打开木盒的盖子,展示给林婉儿看。
林婉儿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放着浅粉的浅紫色的蔷薇,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不禁大失所望。当着宋熙姣的面,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因此只说:“看起来不错。
”
宋熙姣笑了笑,说:“这叫永生花。”
“什么永生花?”林婉儿不解的抬头看她,又看看那花,不就是颜色搭配的漂亮清新的蔷薇和蝴蝶兰而已吗?
“永生花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永不凋谢的花。”宋熙姣拿出一朵浅粉色的蔷薇道,“这是蔷薇,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