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琛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差点砸的宋熙姣回不过神来。尽管早就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嫉恨,也曾经为了对付自己,不惜勾结张氏设下陷阱。但是当众这般的泼脏水,还是突破了她的底线,让她无法接受,更加无法理解。
毕竟宋清晗对她的恨还算有迹可循,可宋清琛……她根本没有得罪过她!
“这个泼妇!”
胡阙做梦都想不到居然有人会无耻到这个地步,他忍无可忍,不顾宋熙姣的阻拦,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几步走到宋清琛的面前,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啊!”
宋清琛被打的跌倒在地,不敢多看胡阙一眼,全身颤抖着,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扭头大喊,“打人啦!打人啦!郡守家的小少爷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啦!”
她这么一嚷,人群中的几个地痞赶紧附和。
“要是没做亏心事,干什么打人啊!”
“就是,郡守家的少爷就能随便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们说完就悄悄地往后退了退,隐藏在人群里面,免得被胡阙发现自己。
那些围观的众人本来一直向着胡阙和宋熙姣,却因为刚才的这一记耳光和地痞的大呼小叫,也不禁怀疑的看向了胡阙。毕竟这个宋清琛再胡搅蛮缠,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被这么揍倒在地上,难免会激起他们的同情心。
有两个婆子甚至忍不住上前把宋清琛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有些责怪的看向了胡阙。
宋清琛则捂着脸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安慰。怕什么!反正都已经坐过大牢了,大不了再进去一回。
从牢里出来之后,除了那个没用的娘给她送过几回钱之外,根本没有人理过她。她堂堂宋家二小姐,住在漏风漏雨的破房子里,缺衣少粮,睡都睡不安稳,凭什么宋熙姣就能高枕无忧!
好不容易大夫人给了她一线希望,只要能毁了宋熙姣的声誉,让她在锦州城待不下去,她就能回宋府了。
这一次,她一定得抓住这次机会。
想到这里,她故意嗷的一声,往地上一坐就大哭起来:“苍天无眼啊!想当初还在宋府的时候,宋熙姣就对母亲非打即骂,离了宋府。
还不放过我们,勾引周三公子,暗中和
郡守家的小少爷野合,如今还不放过我,非要赶尽杀绝!这样的毒妇,老天你为什么不收了她!”
“你还说!”胡阙恨得咬牙,用折扇指着她怒道,“你编排我也就算了,熙姣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如此害她!根据律法,凡颠倒黑白、造谣生事者要受拔舌之刑,你可知晓?”
拔舌……宋清琛猛地打了个冷颤,不敢看胡阙,面朝着那两个婆子,硬着头皮道:“我、我没有造谣,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发毒誓了,难道,我会拿我的性命来造谣你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是啊,刚才这妇人可是说若有一句胡说八道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可不是一般的毒誓!能发出这种毒誓来的人,哪里还敢说谎?
难道说,这个胡小少爷真的跟宋三小姐有了首尾?
宋熙姣坐在马车上,眉头紧蹙,左右为难。早叫胡阙不要下车,他不听,现在好了,被宋清琛占了上风,以后他们两个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今日一事怪不得胡阙,宋清琛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胡阙只是受到了牵连。想到此处,她攥紧了袖口,算了,就下车与宋
清琛辩个明白吧。
即使辩不明白,至少,也得把胡阙摘出去,所有的后果,让她独自承担。
想着,她一咬牙,抬手掀开链子,刚刚跳下马车,打算开口斥责宋清琛,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你们预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纵然苍老,却浑厚嘹亮,极具穿透力,一时间,众人纷纷转身朝声源处望了过去,就连站在人群之外的宋清琛也惊讶的抬起头来,不知道是谁在这个节骨眼来转移注意力。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布衣,带着一个大汉,骑在一头毛驴上,正捻须而笑。
胡阙一眼就看到了他,急忙上前,满脸惊喜:“熊老先生,您怎么来锦州城了!”
熊老先生笑了笑:“我听吴二说了宋姑娘的事迹,对她这个竹纸场颇感好奇。想着既然今日已与你们有约,与其等着你们千里迢迢过去找我,不如我亲自过来,一来看看宋姑娘的竹纸场,二来,也见见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顺便在锦州城转转。”
宋熙姣也走上前来,拱手行礼,一脸歉然:“我和胡公子一早就出发了,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一点事
情,耽搁了,让熊老先生久等了。”
“嗯,刚才的事,我已经听的清清楚楚。”熊老先生抬眸看向宋清琛道,“这位姑娘,你好好一个女儿家,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构陷人的勾当。今日胡家少爷和宋姑娘一起出城,是与我熊某有约在先,何来的幽会之说?”
宋清琛根本不认识熊老先生,见他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