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渊紧盯着宋熙姣的眼眸,见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不似撒谎,眼神便缓了缓,倏地一笑,叹了口气说:“你别怪我太紧张这件事,她是我此生唯一钟爱的女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始终心难安,总想查清楚。”
宋熙姣心脏怦怦直跳,强笑着说:“我懂的大哥,我没有怪你。”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太虚弱,还是昨晚连夜外出困倦了,宋穆渊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等他睡熟,宋熙姣就先告辞离开,回了家。
一到家,宋母就迎上来问:“你大哥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伤的不重,就是要卧床休养些日子。”宋熙姣安抚完宋母,就左右张望,“仲淳呢?”
宋母无奈道:“这才什么时候,他还没下山呢。倒是你,怎么大白天的回来了,竹纸场里不需要你忙吗?”
“暂时不用。”
宋熙姣笑笑,心事重重的进了房间,掩上了门。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竹纸场。幽姬的事,大哥迟早会查清楚,毕竟她中毒的事,不光她知道,师父也知道,青苔也知道,恐怕含香楼的
人都略知一二。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能堵住师父和青苔的嘴,也堵不住含香楼悠悠众口啊。
若是让大哥查到那蓑衣男,进而查到仲淳身上……想到这里,她立即紧张的起身,恨不得立刻能见到仲淳。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一听到院子里响起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宋熙姣立刻冲出去,抓住仲淳的胳膊就拽着他往房间里走。
仲淳愣了愣,一边解下身上的猎物扔在地上,一边跟着她进了屋。
进房间以后,宋熙姣赶紧把门关上,犹不放心,又拉着他进了里屋,再次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闩,这才神秘兮兮的抬头看向仲淳,说:“我问你几句话,你一定要跟我实话实说!”
仲淳没有答应,只是问她:“什么话?”
“我大哥昨晚被人袭击了,你知不知道?”
原来是这事,仲淳沉下黑眸,推开她的手,坐到桌前,半晌,点了点头说:“知道。”
“跟你有没有关系?”
宋熙姣立刻搬着椅子坐到他面前,双眸炯炯的瞪着他,一副小老虎要咬人的神情。
仲淳垂着眼眸,手中把玩着一个茶盏,没有应声。他不能告诉宋熙姣
实情,但是,也不想对着她说谎。
见他不吭声,宋熙姣着急的晃了晃他的胳膊:“说啊!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仲淳低叹一声,看向宋熙姣说:“有。”
宋熙姣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直接。本来,她还以为最多他只是牵连其中,但听他这话的意思,倒好像他是这件事的主谋!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惊又怒,不解的质问道:“为什么!”
仲淳放下手中的茶盏,缓声道:“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此人两面作风,他对你的好,也未必是真的好。”
“你又在胡说八道!”
宋熙姣气的竖起眉毛。且不说宋穆渊究竟是不是好人,单就是他对自己的好,绝不可能作假。她又不是傻子,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难道她感觉不到吗?
这个仲淳,分明就是吃他的醋,对他有偏见!
昨晚伤到大哥的人是那个蓑衣男,蓑衣男一直在找的,是扶苏的探子,所以他才会杀了幽姬。
她忽然想到当时蓑衣男说,如果她拿了幽姬的盒子,就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莫非,他们是怀疑大哥跟幽姬有关系?
想到此
处,她立即坐回到仲淳面前,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冲,认真的对他说,“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大哥跟幽姬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大哥只是喜欢幽姬,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慕,跟探子不探子的没关系。”
仲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事实就是这样的。”宋熙姣见他一脸不信,还语气嘲讽,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就算你们怀疑他,也不能出手伤人。要是你们有证据,大可以向官府告发我大哥,怎么能偷袭他,太卑鄙了!”
“对付卑鄙之人,不必光明磊落。”
“你……”眼见他冥顽不灵,宋熙姣气的站起身来,赌气道:“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蓑衣男偷袭大哥,我就告诉大哥,是你干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她帮自己瞒下来了,仲淳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罢了,不知者无罪,不能跟她一般计较。
这几天,宋穆渊为宋熙姣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些佩服,更不必说当事人,尤其还是个手软嘴软心也软的小丫头,想必早
就感动的眼泪哗啦,只想着涌泉相报了。
仲淳站起身,走到宋熙姣面前,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可手指才刚碰到她,就被她一把挥开。他也不生气,干脆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低头想吻她,又被她抬手捂住了嘴。
仲淳好笑的吻上她柔软的掌心,哄道:“我们才刚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