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熙姣还在熟睡的时候,房门口就听到婆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夫人,快起吧!宋家来了个下人,说宋家大少爷昨晚遇袭,重伤在身,宋家老爷请夫人去看呐!”
宋熙姣躺在床上,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她急急忙忙的起身,连梳洗都顾不上,随便讲乌发一挽就冲了出来:“你说什么?”
婆子又把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宋熙姣脸色一瞬间变的苍白,不会是大夫人下的狠手吧?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跟别人打招呼,立即跑出门去,坐上宋府下人赶来的马车,跟着直奔宋府。
独院门外,几个下人正焦急的在门口张望。
他们见宋熙姣来了,纷纷让出路来。
宋熙姣走进别院,发现昨天见的那几个丫鬟都不在了,屋里面宋咏旭和大夫人围在床前,正满脸的心焦,而坐在床边为宋穆渊处理伤口的,还是她在锦州城里坐诊的师兄。
“你来做什么!”大夫人一看到宋熙姣,立即大怒出声。
宋咏旭无奈道:“是我叫她来的,她是郝神医的徒弟,说不定能帮上忙。”
到了这个时候,宋熙姣也懒得跟大夫人一般计较,担心的看向那郎中问:“清风师兄,我大哥怎么样?
”
清风把最后一点伤口处理好,抬头道:“师妹,你大哥恐怕为人所伤,伤口倒是不深,在床上静养些日子就好了,不过,这伤口从胸口直咧到腹部,恐怕至少七八天的功夫里,他都不能随意起身,否则就会挣裂伤口,前功尽弃。”
“我知道了。”
闻言,宋熙姣已经心中有数。
清风走到桌前,写下两张方子,一张治伤,一张疗补。
宋咏旭立刻吩咐人拿着方子去抓药,一边又让管家带着清风下去领赏钱送他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宋咏旭一家人,大夫人冷心冷面,对自己儿子伤的担心,还比不上对宋熙姣的嫌恶之情,她恶狠狠的瞪着宋熙姣道:“你看也看了,可以滚了?”
宋熙姣面无表情道:“我是来看大哥的,与你无关。”
说着,她吩咐婆子找些干净的棉花和小木棍过来,然后用木棍缠着棉花,做成简易的棉签,端着水坐到床边,轻轻的用棉签涂抹宋穆渊的嘴唇,直到他的嘴唇不再那样的干裂才停下。
直到日头快上头顶,宋穆渊才缓缓的挣开了双眼,一看到床前坐着的宋熙姣,便弯了弯唇角,喊了声:“妹妹。”
“大哥,你醒了!”宋熙姣正在装
订书籍,一听到他醒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紧张的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穆渊略感奇怪的动了动胳膊,明明昨晚才受的伤,伤口怎么一点都不疼?
“我刚刚给你喂了一点山羊草,可以暂时止疼。先把这三天最疼的功夫过去,往后就好说了。”宋熙姣见他面露疑惑,立即开口解释。
原来是这样。
宋穆渊不由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算什么,还要止痛。我打仗的时候,身上的伤比这严重的多,都没眨过眼。”
话虽这么说,但他受伤那么多次,每一次醒来都是折磨。不是口中燥渴,浑身火烧似的难受,就是伤口疼痛,每动一下都钻心的难受。
可这一次,他竟然浑身舒适,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不说,就连嘴巴里都是湿润润的,仿佛他只是一觉醒来,而不是身受重伤。
宋熙姣用手帕沾水轻轻的擦了擦他的额角,问:“大哥,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宋穆渊摇摇头。
“那,要不要报官?”宋熙姣紧张的看着他,如果伤他的事是大夫人做的,也许他会不愿意报官。
果然,宋穆渊摇了摇头。
宋熙姣心里一紧,不会真的是
大夫人做的吧?可是一早来见到大夫人的时候,她神色在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如果真是她,那她也太会装了。
“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宋穆渊见她是真的想知道,本来抿着嘴唇不想说,但想了想,又看着她开了口:“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一个,身形高大,戴着斗笠的刀客。”
宋熙姣心里一个咯噔。
这个人,不是杀害幽姬,后来又被她撞见跟仲淳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他要对大哥下此毒手?
宋熙姣忽然想起昨晚仲淳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什么宋穆渊不是好人,宋穆渊只是想利用她……她咬了咬牙,莫非是仲淳让那个蓑衣男下的手?
宋穆渊紧盯着宋熙姣的表情,看到她咬住嘴唇,一脸愤恨,神色一紧,冷声问道:“熙姣,你怎么了?”
“没事。”宋熙姣回过神来,急忙敛起心中的不满,露出个无事般的微笑。
可是,一对上宋穆渊那似在怀疑自己的黑眸,宋熙姣更加紧张。
不行,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知道!
宋穆渊是边关的副将,又始终看不惯仲淳,想让他们和离。若是让他知道,刺杀他的人就是仲淳,他一定
不会放过仲淳的。
想到这里,为了扫除宋穆渊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