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婆子眼见情况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忙上前抓住大夫人还想扬起鞭子的手,急道:“夫人,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对老爷动手呢,这要是传出去,那还怎么得了!”说着夺下她手中的鞭子扔到了一旁。
另一个婆子也赶紧接嘴道:“是啊,老爷,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怎么能说这么伤情分的话来。”
宋咏旭冷声哼道:“谁跟她同床了,你们问问她,我有几年没跟这个贱妇同床过了!”
大夫人闻言,脸上一片灰败。
六年。
整整六年,宋咏旭虽面上和自己和和睦睦,也时常去她的屋子,可一到睡觉的时间,他要么去书房,要么睡在外面的榻上,从不和她同床而卧。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嫁给自己的表哥,而是跟了这么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纳了两房妾室三个通房还不够,还要在外面养外室!
当初她若是再勇敢一点跟父母对抗,也不会有今日的悲惨局面。
“你们赶紧带着这个疯婆娘滚,我数十个数,再不滚,我就立刻回府上写休书!”
一听到这话,外室
眼睛一亮,立刻娇滴滴的抱紧宋咏旭,假装啼哭的拭了拭眼泪。宋咏旭立即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别哭别哭,一会儿带你去买首饰。”
大夫人冷眼看着宋咏旭,心中渐凉。
她明白,至此,两人之间的夫妻情分,算是彻底的断了!
另一边,宋熙姣出了酒楼,沿着街道往竹纸场里去。若是放在一年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能和这个父亲心平气和一起用饭的一天。
其实过去宋咏旭固然自私,她又何尝不是太过自我,放着长辈的面子丝毫不顾,一点余地都不留呢?做人不能太圆滑,会有失诚挚,但也不能太方正,容易失了人心。
她正边走边反省自己,眼前忽然一黑,一个大麻袋从天而降套了下来,接着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有一条绳子将她紧紧的捆住,像扔麻袋一样扔上了一旁的马车。
车夫坐在车前,心虚的看了眼左右,不敢耽搁,扬尘而去。
街道两旁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当街掳人啊!有个汉子忽然道:“那好像是周府的马车!”
另一人接道:“是周府的马
车,那车夫我认得,一直在周府做工。”
包子店的婆子急的拍了拍大腿:“哎呦,这姓周的又要做什么孽呦,刚才被掳走的那位,那是熙风竹纸场的东家宋小姐,人家有衙门撑腰的,姓周的都敢掳,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闻言,那汉子立即道:“那我得跟小六说一声,别他东家都被掳走了,他还在竹纸场傻做工。”
他匆匆忙忙跑到竹纸场,把此间的事情跟小六这么一说,小六当即大惊失色,宋渊寒也一把撂了手中的物事,瞪大眼睛走过来抓住那汉子吼道:“你说什么?姓周的果真当街掳走了我妹妹?”
那汉子没想到宋小姐的哥哥也在这,连忙点头:“千真万确,好多人都看到了。”
“这个畜生!”
宋渊寒大步跑出竹纸场,本想直奔周府要人,随即又想到自己单枪匹马过去,别非但没把人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那谁来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又折了个身,本想回家去找妹夫,但估计这个时候他还在山上,不得已,只能往衙门跑去。
他一路急匆匆的跑到衙门附近,正想冲进门去,忽然看到胡阙从后院里
走了出来,他急忙临时跑向胡阙,喊道:“胡小少爷,胡小少爷!”
胡阙认得宋渊寒,便停住脚步,不等他走到近前,心里已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可是熙姣出了什么事?”
“我妹妹被周路那小子掳走了!胡小少爷,求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什么?”胡阙大惊,随即急道:“京城里来了人,我父亲把衙门里的捕快都带走了!此刻正在城门迎接!”
“啊?”宋渊寒顿时脸色煞白,连衙门里都没人,那妹妹该怎么办?
胡阙将手中折扇一拍,干脆带着宋渊寒回郡守府,把阖府上下的伙计门房婆子都带了出来,约摸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朝周府而去。
而此时,宋熙姣被捆在麻袋里,乘着马车到了周府的后院。
下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直接扔在地上,她便咕噜噜往前一滚,被地上的石头咯的全身生疼。
“什么人?放开我!”
宋熙姣又惊又怕,却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大声呵斥。
“呵呵呵呵呵。”
头顶忽然响起一阵阴测测的笑声,宋熙姣心里一个咯噔,是周路!自己才回锦州城两天而已,他的消息和
动作也太快了!
“宋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路不能人道了的关系,他的声音比从前阴柔的几分,变的不男不女的。对他这种遭遇,宋熙姣可一点都不同情,只觉得活该。
“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上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