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听到这人说,幽姬一颗心扑在胡郡守家小少爷的身上,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个胡阙,居然还敢自己说什么去含香楼只是为了生意,分明是惹了一身的桃花债。
不过她没想到胡阙竟然跟扶苏来的女子有这么密切的来往,心里也是嘀咕起来。这么说,上次她向他打听那女子情况的时候,胡阙故意对她有所隐瞒了?
只是,他们已然是朋友,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轮不到你你都去了两次,这要是能轮到你,你还不住在那里啊!”
“我都说了,我去含香楼只是因为气闷,散散心!”
“散心哪里不能去,非要去含香楼?你当我三岁小孩?”
“你们别吵了!”宋熙姣无奈的打断他们,“针灸一术,我还未学会,不敢贸然替老人家扎针,这样吧,我留几个食疗的方子,教你们推拿的手法,这几天,你们先照做。等过几天,我让师兄来替你们针灸。”
那夫妻俩听了,忙止住争吵,好一番言谢。
宋熙姣来到外面,不禁叹了口气。
老人已然瘫痪在床,若悉心照料,兴许还有转机,但看现在这般,只怕已经没救。
回
到竹纸场,她歇息了一会儿,便开始着手写养生书。脑子里知识倒是不少,但要组织成语言,有条有理的写下来,却不简单。好在她以前做过文书的工作,多少有点底子,写着费劲是费劲,但也能勉强顺下来。
这么忙碌了几天之后,书籍的订购增长数量果然慢了下来,宋熙姣并书生和几个伙计,完全能够从容应对,她也有更多的时间帮胡阙琢磨养生书的事。
这天下午,她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手中厚厚一摞稿纸,心中的成就感难以言喻。
这是她亲手写成的第一本书,内容虽然是七拼八凑,靠的都是她不怎么健全的药理知识和现代的常识,但要唬住这个时代的人,已是足够。
晚上回到家,她缠住仲淳,把自己的稿子给他看:“我的字实在是太差了,拿不出手,你帮我抄一遍嘛,抄完了我好给师父看。”
仲淳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字简直就像蚂蚁爬的一样,又乱又不成规则。
“这么久了,你的字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仲淳取笑的瞥了她一眼,“连栗子都比你写的好了。”
“他整天去学堂练习,自然比我好
!我又没有教书先生教我?”
仲淳抬头看她:“嗯?没有?”
“有啦有啦,你先帮我抄嘛,明天开始我就练习。”
仲淳被她晃了几晃,心情大好,也不再为难她,拾起笔,在纸上抄写起来。
他写字的时候,宋熙姣就在一旁看。今天他穿的是窄袖的武装,不必拂袖,大手握着毛笔,在纸上挥挥洒洒,不过片刻,已写满了一整张纸。那张纸被他放到一旁,继续沾墨写下一张。
写着写着,忽然抬头看向宋熙姣。
宋熙姣正偷偷的盯着他看,只觉得越看越好看,连写字都这么苍劲有力,潇洒自如,比那些轻飘飘的书生,可要好看多了!
正看的入迷,忽然被仲淳看过来,像被捉奸似的,脸颊顿时通红:“你、你不写字,看我做什么?”
仲淳看着她,弯起唇角提醒道:“墨都干了。”
“啊?哦!”
宋熙姣急忙拂起衣袖,低头磨墨。这下子可糗了,刚才还想假装若无其事的,但看他看的连磨墨都忘了,这要怎么给自己开脱?
等到月上中梢,仲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宋熙姣捧着他写好的那一摞纸,一张一张
的翻看起来。明明是同样的内容,她写的那份就像小孩子开玩笑似的,而仲淳写的这些,却一看就深奥又玄妙!
“可还满意?”
“满意极了!”
宋熙姣骄傲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说:“仲淳,你真厉害,字写的这么好,你怎么不去考状元?”
闻言,仲淳不禁失笑,顿了顿,说道:“我对做官没什么兴趣,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别人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宋熙姣下意识的问:“你想要什么?”
仲淳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见她正痴痴的望着自己,纤细的睫毛连成一片,轻柔的像一把羽扇,一颤一颤的,有种灵动却又脆弱的美。
“我想要一人相陪,白首不离。”
宋熙姣心头一跳,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仲淳倾身而来,吻住了自己的嘴唇。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不由得摸索着墨竹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居然愿意放弃这个时代独有的三妻四妾的特权,只与自己厮守!她已别无所求!
尽管知道他的
身上还藏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但那些仿佛全被被他们隔绝在外了。此时此刻,除了紧紧相依的两颗心,其他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一早,宋熙姣先去竹纸场交代好一天的伙计,就把昨晚仲淳抄的那叠稿件装订成册,拿着来到了竹馆。
青苔在周家住了两天,耽误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