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小熊给夺走,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小熊的身体表面,怎么抚摸都不够一样。
“哥哥,小熊要带在哪里呢?”格蕾特问着汉塞尔。
“虽然我想把它系在斧头上,但是太容易被弄脏了,会很头疼的。”汉塞尔轻轻地揪了揪小熊的耳朵。
“也是呢。那我们还是先带在身上,以后想到了再系起来吧?”
“那就这样做吧,姐姐。”汉塞尔点了点头。
“汉塞尔,格蕾特,把衣服穿起来吧。”审神者去取了他俩干净的衣服过来,原先的那套被弄脏的则在桶里浸泡着,用来浸泡的水都呈现出脏脏的红色来。
““好——””两个孩子迈开步子跑到审神者跟前,格蕾特摘下假发递给汉塞尔,然后自己拿过了裤装,汉塞尔则接过假发熟练地戴好,然后拿过了审神者手中的裙装。
他们俩经常交换身份,还常常试图在暗中交换了之后来让审神者猜到底谁是谁的游戏,不过审神者却一次都没有答应过玩这个游戏,只是四两拨千斤一样地带走那个话题。
——和他们相比,她其实是真的不在意他们的。
每一次,都是这样子无比明显地告诉着他们。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了忍耐。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
他们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满怀惊人的恶意和满溢出的希望,如此等待着。
穿好衣服之后,两个孩子忽然扑到了审神者的怀里,那样的冲撞力再加上猝不及防,审神者也没有被撞得不稳,只是有些不解,又熟练地揽住了他们的背,像是这样做过千百次了一样。
“怎么了?”
两个孩子只是埋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憎恶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在刚才展现出了下意识的温柔,却又很快消逝掉了,这说明着那并不是因为他们而产生的温柔情感,而是他们触到了她记忆中的某些人某些事,才会有那样一瞬的情感产生。
她自始至终都和他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无论是靠近还是远离她都无动于衷,正像他们请求她和他们一起,她便留下,向她祈求玩偶,她便尽心缝制,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投注任何情感,只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如果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还不会如此。
但是,不是这样的。
在提到那两个她寻找的人的时候,她会自内心地散发出温和的情感,噙在嘴边的笑容也不再只有空洞的慈悯,还有真实填充进去的温柔。
这份落差既巨大又渺小,容易给人希望却更能轻易将人打入地狱。
这个人,太冷漠了。
这个人,太温柔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和她玩着这样的过家家游戏啊。
感觉到背脊被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终于从审神者的怀里直起身来,娇憨地笑着,格蕾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三张船票。
“源,我们已经买好了船票了哦。”三张船票上分别歪歪扭扭地写着“汉塞尔”“格蕾特”“源”,在它的边缘处,有一些暗红色的小小痕迹,散发着淡淡的有些难闻的气味。
【罗阿那普拉-罗马】
“我们先到欧洲,然后再一路坐火车回故乡。”汉塞尔满脸憧憬地向审神者叙述着他们规划的未来。
“我和哥哥会把源的一切都安排好的,不用担心哦。”格蕾特也补充着。
“嗯,那还真是令人心动呢。”审神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孩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他们以为她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岔开话题,或者直接不作声,这样的答案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但是,她却又停下了,并且身上又散发出他们求而不得的那种情感,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他们所在的这间房子,其门在一瞬间被破坏得支离破碎,在散落的木块之中,两个青年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
““真是像敏锐的狗一样紧咬不放呢。””bar和左轮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来吧,捉鬼游戏结束了。””锐利的刀锋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