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崖底下看不真切,便没有人愿意冒险一探,顾昀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白,只觉得自远处吹来的风都是寒冷刺骨的,羿族常年住在这样罕无人烟之地,只怕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十分熟悉。
若是让他们一行人长居在此处,怕是死也不情愿。顾昀眸光落在屋外拴着的几匹马上,只见这些马都是一副无精打采微微颤栗的样子,这间客栈的屋子怕是由来已久,能够长久的伫立在此处。
客栈中的一众人自屋中看向屋外说话的两人,一时之间俱都没有言语。
风雪太大。
阮枝皱眉从床榻上醒来,一眼便看见了立于眼前的黑衣人与阮谨之,她只开口唤了一句三哥,随即神色带着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她,只半晌都没有说话,他背过手去,带上面具丢下一句“看着她,”便关门离开了此处。
窗户被风吹的不断响动,阮枝的心也不由的沉重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三哥也会被这些人抓过来,见黑衣人走了之后,便才开口道:“三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阮谨之叹了一口气,只坐于旁边的凳子上半晌都没有开口。
它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心已经缩成一团,似乎是极怕她知道他隐瞒了她的身世。
阮枝见三哥不开口,便也只是沉默着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的一切都极是陌生,这里,更像是一处村落,岩壁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洞,她看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翻身下榻,阮枝只拉开房门,便看见周围何处都站着人,他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们两人,仿若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阮枝心头一动,只望着这些人,说道:“你们是羿族人?”这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但她的心里却已经确信了,若不是羿族人,这雪山中应该也没有一些其他的人居住。
想着晕倒时看见的那个掐她脖子的男人说的话,她便想原来那人要带她来的地方原来就是这里。
眼前看见的这些羿族人,他们的身上穿的大都是一些动物的皮毛,虽保暖,可看着却十分笨拙。
阮枝望向他们颜色各异的眼睛,不由的在心中感叹,在这雪山之中住着的人,看着好像极为单纯。
他们望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打量也带着好奇,好似见到以前从没见过的人一般。
阮谨之挡在阮枝面前,只手自袖子里面伸出,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被他这样的行为一渲染,阮枝竟也觉得自心中生出几分紧张来。
这些人这样看着她,着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被寒风吹的生疼的脸颊,只转头看向阮谨之。
纤长的青丝在风中舞动,仿若绸缎一般拂过阮谨之的脸。
阮谨之似安抚般的冲她笑了笑,随即只拉着她又重新进了屋中关上了门。阮枝不由的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顾昀什么时候能来救我们?”
阮谨之望向她,只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应该叫他王爷,不能这么无礼。”
阮枝皱了皱眉:“若只是我一个人被捉过来,恐怕你还可以救我,但我们两个都被捉了过来,看情形便是有些难离开了。”
她顿了一顿,只又道:“我这侧妃做的当真憋屈,本应该在京城享福才是,只全部过来受气受罪了。”
阮谨之失笑道:“小枝,我有话要与你说。”
阮枝转头看他,只见他神色有些犹疑,不由的道:“三哥,你何时说话这样吞吞吐吐了,究竟是何事?”
阮谨之犹豫半晌,只才望着她道:“以前的记忆你既然都不记得了,今日我与你说的便是你的身世。”
本以为难以说出口的话,直到出口之后,便觉得顺畅多了。
阮枝却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只在思考三哥话中的意思,她的身世,她不应该是他的妹妹,阮家的小姐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见阮谨之的神情,绝对不似与她玩笑,阮枝攥紧的手都不由的潮湿起来,只在椅子上直起身子,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阮谨之见她这副神情,只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是阮家的人,是曾救我一命恩人的女儿。”
提前有了心理准备,阮枝心中倒没有太惊讶,只捋了一下脑中的思路,想自己也没有这么多年在阮家的记忆,所以竟然不是很难过,她只道:“那我是谁?”
“你醒来见到的黑衣人,便是你的生父,他寻找了你许多年,或许……你应该是羿族人。”
阮枝听了此话彻底定在了原地,任她如何想,也不会想到来雪山一趟竟然遇到了自己的生父。
两人交谈之时,房门被推开,那黑衣人刚好回来,阮枝对其对视一眼,俱都沉默不语。
眼见等了三天,依旧没有任何羿族人的影子,顾昀便再也等不得,他再次来到断崖之下,让十六把准备好的绳索系在腰间,拿着剑便跳了下去。
持剑来到崖底,他四处走了走,在一处缝隙之中果然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面有风声传来,却不知通往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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