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联合了昭王那一派的平遥郡王。
在明夜,太后就会联合平遥郡王发动宫变,细数昭王的罪状,然后废帝,拥立宫外藏着的小皇子为帝。
太后能下此决心,是因为河东安稳的情报传到了京城,而谢宁这一支军队以及一部分西北驻军赶来了,这边拦住他们北上的路,完全可以将这十万北晋军困在中原腹地。
如此反击,北晋军必然元气大损,若是趁势起兵,说不定还能将北晋拿下。
谢宁的回信很简单,“杀。”
远在宫城的燕曦看着手上的信,明白了谢宁的意思,外面的兵戈之声不绝于耳,她在内里穿着甲胄,然后罩上一身宽大的素色衣袍。
“父皇,你该醒了。”一旁的江院正颤抖着将手放下,公主让他给皇帝施了最后一套针法,让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的针法。
扫了一眼周围,竟全是燕曦公主的人!
昭王是掌着御林军,但他没了于同的兵,加上平遥郡王选择了与太后合作,直接毒杀了晋安,收了凤昭军,他最后的底牌也没了。
这么一点御林军根本抵挡不住太后的压迫。
即使太后失了李禹的军队,但她还有左臣和相家的禁军。
就谋杀皇后和太子一事,相家就不会放过自己,昭王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还未等他寻个由头将相家派出城外借北晋军的手杀之,却等来了相家带着禁军逼宫。
昭王坐在皇位上,目光沉沉的盯着下方的平遥郡王,“平遥,朕待你不薄,你便是这般对朕的吗?可是忘了当初到底是谁跟狗一样匍匐在朕的脚下求朕庇护他,却不想这不是狗,而是一头白眼狼!”
“陛下,平遥自是记得你的恩情的,只不过陛下你也说了,斩草要除根,这皇位,本就是我这一支的不是吗?
永帝弑兄夺位,如今,也该重回正轨了。”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平遥郡王,“你这是何意!?”
平遥郡王哈哈笑了几句,施施然的走到一旁,上方的昭王轻呵一声,似软了身子般靠在皇位上,“母后,你也信他?这就是个狼崽子!
述儿没死对吗?你想联合平遥推翻我然后拥述儿登基是否?哈哈哈哈——
真是愚蠢,母后,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了,此刻述儿的尸体怕是都已经硬了,不......”
昭王看了平遥郡王含笑的眸子一眼,轻嗤道,“怕是端皇弟的儿女,也去了。”
太后闻言心神俱震,其他在场的大臣也目露悲意,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景帝血脉断绝啊!
外面响起打斗的声音,左臣牢牢护在太后身旁,持剑直指平遥郡王,平遥郡王身旁的兵将当即护住了他。
有的大臣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悄咪咪的挪着身子,就要往那柱子后面躲去,却不想脑袋撞到了谢望之的小腿。
两人相顾无言,大臣只尴尬的掩面,希望谢望之别记住他,可太丢人了,但依旧继续挪动着身子,期望着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不要波及到他。
而谢望之则是看向那几个端着鸩酒往昭王而去的人,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昭王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心中却是没有什么感想,他败就败在自己不够狠,顾忌着天下人的眼光,怕礼崩乐坏......造就乱世......
他也想做一个好的君王,想史官在史书上多赞誉他。
在昭王饮下鸩酒后,平遥郡王脸上落了笑,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风吟姐姐也是饮的鸩酒,味道如何?”
风吟,是淑妃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