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德安公主来了。”不仅是德安公主,嘉月小郡主也跟着一起来吊唁,她们这些亲近些的,倒是可以提前来上炷香。
挥了挥手,让其他宫人下去,德安公主握住燕曦的手,“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现下姑姑已经将你皇婶她们安排好了,你若是得空,便去给你皇叔说一声。”
在端王出事的那一刻,燕曦就派人送信给德安公主,让她将端王妃及其孩子保护起来,这也是表明了她信任端王的意思。
“皇祖母派禁军看管着端皇叔,除了皇祖母身边的大宫女和江院正,谁都进不去。”
这是在保护端王。
德安公主叹了一口气,都说世事无常,可这风云变化也太大了,北晋入侵大周,这一外患还未解决,就有人趁着皇帝病倒的时候夺权争利。
“嗯,姑姑让嘉月留下来陪你,你要好好的......你父皇最宠你了,可别让他担心啊。”说罢便起身去了太后的寝殿。
嘉月看了一眼远远的宫人,坐到了两人的中间,低声道,“工部尚书被撤职了,现下正在大理寺受审呢。”
“他犯了什么事?”相幼夷对朝堂的事不大了解。
“本来应该送往河东的物资被他吞了,谢侍郎发现了不对,将证据呈到公堂之上,在这个要紧的时候,工部尚书可是触了玉相的霉头了。”
玉相最是憎恨贪腐之人。
而嘉月能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她的兄长在大理寺任职。
燕曦对此倒是没有反应,因为谢望之呈上去的证据里,有一部分就是她收集的,只不过她之前一直在疑惑工部尚书将那一部分物资运往何处了。
毕竟不论是她,就是谢望之到现在也没查出来。
如今看来,这个工部尚书大概是昭王的人,毕竟养兵可是需要不少资本的,如果昭王什么都没有,于同会追随他?
而燕曦猜测,应该不仅是工部有昭王的人,大概率户部也有,可惜的是她在户部没有人,不然就能将人揪出来了。
此时太后和玉相也在说此事,玉相将手中的名单递了上去,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谢望之的名字。
“看来玉大人很看好这个谢侍郎。”
玉相恭敬的站在下首,闻言却是摇头,“非臣下举荐,是石大人推举的谢侍郎,以谢侍郎的才华,及这些年他所立之功,胜任工部尚书一职绰绰有余。
陛下之所以之前不提及升任之事,主要是因为谢侍郎年轻,想到时候将其外放历练两年磨炼他,而此时内忧外患,有谢侍郎担任尚书一职,也可让工部更快的运转起来,毕竟河东那边拖不得。”
不仅是谢望之,就是谢宁,皇帝都是一直压着的,宝剑须磨砺,人亦是。
要不然就谢宁次次做出的一些出格之举,那些吵架吵不过谢宁的御史的弹劾折子都堆满了皇帝桌头,只不过都被皇帝按下了,因为谢宁给他带来的利益足够皇帝为其打破一些世俗的规则。
谢宁一个人挑起了女子制药所的大任,不仅教出了一群医术不凡的女医,就是整个药局所制的药品有三分之一是谢宁提供或是改良的方子。
要不然药局那群人能对谢宁心服口服?
更别说谢宁在西征之行的功劳了。
还有就是谢宁和司天监白监正等人一同改进的仪器,那可是预测过两次灾祸的,只不过没有宣扬出去罢了。
工部的就更不必说了,谢宁设计和改进的织机为朝廷生产了不知多少利润,毕竟织机可不仅是织棉,还有其他的绫罗绸缎这些。
真当皇帝和诸位大臣同意谢宁的女官选举单单只是因为没辩过谢宁吗?
太后虽然不喜欢石老大人,但她却不否认他的才华,也不会因为这一份不喜而迁怒到谢望之。
“那便他吧。”
太后捏了捏鼻梁,一说起河东的战事,她就更烦了,调军令是发出去了,可河东能不能得到支援还得另说。
所以朝廷还得派人去督军,只是这人选难以抉择,太后看到于同竟然不管河东直接返回京城助昭王夺位时差点气厥过去。
可她又治不了于同的罪。
毕竟她还要拖时间,不仅要忧虑河东战事,还要调各路军回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