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了这里,寡人,寡人便进去瞧瞧”
小厮宽慰地笑了笑,响亮地应了声:
“恭迎陛下。”
行至宽敞静寂的院落中,丝竹之声渐起,与清香竹香交相辉映,既是喧闹,也是宁寂,取个适当,正所谓恰到好处。
“烦请陛下稍等一下,小的却偏房通报一声。”
“不用!” 萧怀雪再度严词拒绝:“寡人,寡人只需在这院子呆上片刻便好,就不去打扰皇叔了。”
小厮自然应允,欲为他泡一壶茶而离开。
萧怀雪站了一小会儿犹豫不决,身子却越来越僵,索性四处走走瞧瞧,看一看这让世间无数人艳羡的伯毅候府竹林雅居。
行至某处,惊闻一声清脆明朗的大笑,不远处房内,油灯燃起不灭,将整间屋子烘出昏黄的的光。
于窗台上映出两道婆娑身影,一人胖,一人瘦,一人须发长生显出其稍稍年长些,另一人身材紧实正当青春年华。
萧怀雪定在不远处,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身影。
窗上的影子动了动,老者以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手携一颗棋子落地:
“这下你该是无路可走了罢。”
另一人哈哈大笑一声:
“侯爷当真在说笑不成?”
他动作极快,棋起棋落,似是已经改变了早就注定了的棋局。被称为侯爷的老者发出一声无奈地惊叫,随后感叹一句:
“老夫真是老了老了,怪不得叫老夫呢?竟让你给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那人客气地一笑:“侯爷大病初愈正是精神抖擞,方才不过是让着小生罢了,您若真是和小生下棋,指不定小生会输成什么模样呢?”
随后,便是两人合在一起哈哈的开朗大笑声。
真是很健康的一具身子。
萧怀雪听到这儿,方转过了身子,适逢先前那小厮终于寻到了他,道:
“原来您在这里——”
“嘘。”萧怀雪以手抵唇
小厮欠欠身,将手中热茶递予他,萧怀雪接过去一饮而尽,感受着那股暖人的气流将自己渐寒的身子唤醒,一杯热茶后,周身通畅,方觉一切烦恼都消散随风,再不见踪影。
小厮一直将萧怀雪送至大门外,这位行事低调的皇帝来此处是当真一时兴起,随从也未带上一个。
眼见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拐角,小厮方沉默地将门合上,他三两个大跨步来到方才萧怀雪站立许久的地方,窗影仍在,却显得那般力不从心。
小厮站在屋外,毕恭毕敬地道:
“侯爷,陛下已经走了。”
屋内,萧贺乾摆摆手,对面人听命,朝他微微鞠躬由偏门离开,窗影映出萧贺乾陡然崩塌陷入身后软垫的身子,影子突然消失,可下一刻,萧贺乾听到动静再次抬起身子,窗影再度变成二人。
屋内有人轻问:
“你这般骗他,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