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书将勺子递给纪宴池,“吃吧,不然待会儿凉了。”
纪宴池瞥了她一眼,往病床上一靠,秒变虚弱的样子:“头晕,四肢无力。”
言下之意,不就是拿不动勺子,要喂?
【装,你就使劲装!】
医生都说了,只是破皮了没伤到要害,晕倒是因为晕血,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现在又来装头晕四肢无力,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宋清书不情不愿地端起粥,挖一勺子就往纪宴池嘴边送。
纪宴池也没多想,张嘴就吃,结果下一秒就烫得他想吐出来。
“宋清书,你想烫死我?!”
那营养粥表面上看着不怎么烫了,但是中间却冒着热气。
宋清书一勺子挖下去,刚好把下面那些还烫的捞起来了。
她抿着嘴偷笑,“不好意思啊,要不你等凉了再吃?”
纪宴池无语:“你就不会吹一下?”
宋清书:“那怎么行呢,我这一吹口水都喷上面了,多不卫生啊!”
话是这么说,但纪宴池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明摆着就是不想伺候他。
纪宴池也是真的饿了,懒得跟宋清书一般计较,从她手中接过粥,“我自己吃。”
宋清书拿着不放:“纪总,您刚才不是说头晕嘛,理应让我来照顾您才对!”
纪宴池:“不用了,我突然觉得也不是很晕了。”
照顾?
他看她就是想烫死他。
在纪宴池没看到的角度,宋清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小样儿,还想跟她斗。
宋清书摆摆手,“既然纪总这儿不需要我照顾,那我就先回去了?”
昨晚在这守了一夜,她这会儿不仅困,还肩酸背痛,想念家里的大床!
纪宴池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宋清书身上:“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别忘了,我躺在这里都是拜你所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想跑?”
“宋清书,做人要有责任心。”
他语气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怒气。
宋清书立马赔上笑脸:“纪总,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不想照顾您,主要是我……”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纪宴池冷不丁的打断了:“别给我一口一个纪总的,我不爱听。”
宋清书:“……”
“那你爱听什么?纪先生?”
纪宴池冷着脸没说话,很明显是这个称呼他也不喜欢。
宋清书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了。
老公他肯定不喜欢。
因为宋清书只有在恶心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他。
平时都是喊纪总。
总不能像以前那样喊他阿池吧?
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宋清书和纪宴池关系很好的,他也很宠她,对她百般疼爱。
不管她做错什么,闯了什么样的祸,他永远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
她是宋家最不受宠的女儿,自幼丧母,爹不疼娘不爱,却依旧高贵如红玫瑰,绝大部分都是纪宴池宠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越走越远,变成了现在这样。
宋清书垂下眼皮,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以前的事儿,她没多想。
等她再抬头,就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要是实在需要人照顾的话,要不我帮你喊你的秘书来?”
“你看我,在这守了你一晚上,黑眼圈都重了。”
这是真的,昨晚连夜来的医院,别说打扮了,连身上穿的都是从衣柜里随便扯的连衣裙。
一张小脸不施粉黛,却依旧白皙漂亮,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
唯一的不足,就是眼底下的乌青,让人看起来略显憔悴,怪惹人生怜的。
有那么一瞬间,纪宴池确实心疼宋清书在这守了自己一晚上,可是转念一想她昨晚砸自己的时候可没半点留情。
如今又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一股无名气席上心头。
薄唇轻扯,露出一丝冷笑,“别跟我装可怜,你这招对我没用!既然有胆子砸我,就要承担起责任。”
宋清书抿着唇,不说话了。
【行行行,你是受害者,你说了算。】
【真搞不懂这些臭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让你的小情人来陪你不好吗?】
小情人?
纪宴池眉心拧成一团。
随即就想起了什么,脸色蓦地阴沉了下去,连带着病房里的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宋清书:??
什么情况。
一看,纪宴池脸黑得跟什么似得。
也不知道是谁惹他了。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说点好话哄哄这尊佛时,就听到他冷冷地说:“你走吧。”
宋清书:?
又不需要她照顾了?
虽然疑惑,但宋清书才懒得多问,他让自己走,她是一秒钟也没耽搁,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见她走得那么干脆,没有丝毫不舍,纪宴池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
宋清书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