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近的裴玄,何皎皎的身子微微颤抖。
当裴玄伸手抓向她的后面的时候,何皎皎忽然垂着头抽泣了一下。
随后扭过身子,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回手塞在了裴玄的怀中,直接跑到了床边扭身坐了下来。
哽咽的开口说道:“皎皎前几日被表哥所救,便想着如何报答表哥。”
“可是皎皎一无金银,二无名贵之物,千思万想,便想出了给表哥绣个荷包,希望表哥日日戴在身上,每日都能想起皎皎。”
“可表哥刚刚那副怀疑的样子,像是皎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般。”
“若是表哥不相信皎皎,那皎皎日后在也不见表哥便是!我明日便带着母亲离开裴府,日后在也不碍表哥的眼!”
说罢。
何皎皎便拿起帕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那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而裴玄也是被这一情形弄的有些发懵。
这荷包确实是那晚看到的那个荷包,就连最后的线头都没有弄好呢,显然是近几日绣的。
可
裴玄攥紧了荷包走到了何皎皎的身旁,坐在了她的身侧,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怀中。
随即柔声轻哄道:“皎皎,你在说什么胡话,表哥今日贪杯,喝酒喝醉了,再加上今日听闻别人谈起喜欢的女子嫁与旁人,心中有些不舒服,一进屋,便见你如此慌乱的样子,便以为你要离开,这才误会了你。”
“皎皎,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表哥错怪你了!”
被搂在怀中的何皎皎仍旧不依不饶的开口吐槽道:“表哥既然如此想皎皎,那皎皎明日便嫁与旁人!”
“皎皎!”
裴玄当即抓住她的肩膀,从怀中拉了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那双幽深黑亮的眸子里皆是何皎皎那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儿,只是此时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让人心生不忍。
裴玄也叹口气,沉声道:“此话日后不可再说了!”
何皎皎也是紧抿双唇,噘着嘴看向了别处,轻声回怼道:“谁让表哥误会皎皎?”
“表哥不是错了吗?”
何皎皎冷哼了一声,看向别处,显然不想轻易饶了裴玄。
然而。
裴玄此时的目光却落在了她光滑的脖颈上,见上面空无一物,眸光微微颤动了一下。
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漫不经心的询问道:“皎皎,我记得你之前脖子上带着一个同心锁?今日怎么不见了?”
何皎皎身子微微僵硬,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下脖子。
当即眼睛便蓄满了泪水,脸色惨白无比,眸子里似乎陷入了一抹疯狂。
随后挣脱开裴玄的双手,缩到了床脚,双手抱着身子,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那日那几个人想要对皎皎图谋不轨,混乱中把皎皎的同心锁拽掉了,可我殊死抵抗,根本无暇顾及。”
紧接着,就抬起那双水灵灵的眼眸,声音颤抖的说道:“表哥,你是不是嫌弃皎皎了?”
话落。
裴玄心中一疼。
也忽然想起那一日皎皎的脖子上确实已经没有了同心锁。
见何皎皎这般害怕的模样,裴玄只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当即就挪过去,拦住了何皎皎的身子,抱在怀中,轻声道:“别说胡话,表哥疼你都来不及,如何会嫌弃你?!”
“可表哥今日百般试探”
“表哥错了,日后在也不会提了!”
何皎皎这才窝在他的怀中,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留下了一汪泪水。
还好那一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荷包被人动过,因为她绣荷包的时候有个习惯,那就是留个线头,可那一日,线头没有了。
想必,那一晚,荷包是被裴玄看到了。
可那荷包明显就是个男人戴的,估计裴玄是会错了意,以为是给他绣的。
所以,她将错就错,连日绣了两个荷包,带有她和方墨循小字的荷包,给了方墨循,至于这个缝制粗糙的留作应付裴玄。
她以为裴玄迟早会发现。
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现的这么快。
还好,还好她没有推脱,直接赶制了出来,若不然,今日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就在她以为裴玄已经相信了她的时候。
便听见裴玄深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明日下了朝,会有几个朝中之人来府上做客,你明日去水榭居帮我抚琴如何?”
何皎皎睫毛轻颤了一下。
小声的推辞道:“表哥,皎皎重伤未愈,怕是过了病气给旁人,更何况,皎皎如何能见外男?”
然而,裴玄却不依不饶的开口说道:“说是朝中之人,实际上都是与我交好的好友,迟早都是要认识你的,你又何妨如此害羞?”
“可是”
“别可是了,今晚早早休息,我浑身酒气,便不在这里陪你了,明日,表哥在水榭居等你!”
说罢。
裴玄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起身离开了茗香院。
走到门外之时。
裴玄脚步微停,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