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送何皎皎的马车离开后,方墨循便去找另外两个明日面圣的学子到酒楼小聚一下。
同一时间。
楼上的一个包厢内裴玄和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对弈。
那男子单手玩弄着棋子,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眸中尽是风情的看着裴玄,墨发如瀑布般倾洒在后面,整个人精致的宛若一个女子。
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打趣道:“我说裴大首辅,今日为何如此有闲心雅致?!”
裴玄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眼中只有眼前的棋盘。
骨节分明分外白皙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棋子,整个一赏心悦目。
“我说,你何时才能和我一样幽默一些,这冷着脸的模样,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喜欢你!”
此言一出。
裴玄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滞,抬起眉眼眸色冷清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随着棋子的落下,那夹杂着愠怒的声音也缓缓流露了出来。
“顾子珩,你输了!”
坐在对面的顾子珩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输了的棋局,当即就把手上的白棋扔到了桌子上。
“不玩了,不玩了,玩了一整个下午,没有赢你一次,无趣!”
说罢,顺手拿起旁边的酒壶喝了起来。
酒水顺着嘴角缓缓划过凸起的喉咙,白皙的锁骨,没入微微敞开的红色衣袍中,别说一个女子了,便是男子看着都十分的赏心悦目。
随即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笑呵呵的打趣道:“前几日听说你那远房表妹伤的不轻,那几日朝中大臣找你商谈要事你都推辞了,怎么今日有功夫来找我下棋了?”
“原以为你的棋艺提高了不少,没想到,浪费我的精力罢了!”
话落。
裴玄便喝了杯酒,缓缓的站了起来。
顾子珩无奈的摇头失笑,见他走了出去,也连忙起身跟上。
本来想伸手搭在裴玄的肩膀上,然而,却被裴玄一个眼神吓退了,当即就收回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随即凑近了些,慢悠悠的叮嘱道:“裴玄,有些事若明知不可为还为之的话,必会伤人伤己!”
裴玄下楼梯的脚步一顿。
缓缓转过头看着他冷声道:“伤人伤己又如何?我裴玄想做的事情,无人可拦!”
话落。
裴玄转过身抬腿就要走了下去。
然而。
正好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两个男子恰好迎面走了过来,和裴玄相撞了一下。
其中一男子脸色喝的绯红,对面的人都没有看清,便垂着头开口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兄台,不小心撞到你了,嘿嘿。”
而裴玄的目光却没有看向那男子,而是落在了另一位急着去捡荷包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十分宝贝自己的荷包,捡起后还用袖口小心的擦拭了一番,之后把和荷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微微松口气。
裴玄的目光在触及到那个荷包还有荷包里的东西的时候,目光骤然一冷,整个人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那喝的醉醺醺的男子伸手去抓着方墨循,笑呵呵的开口打趣道:“方兄,你这什么宝贝这么仔细?”
方墨循刚要开口回应,目光匆匆一瞥便看到了旁边的裴玄。
当即就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抱歉,裴首辅,刚刚没有看到您下楼,不小心冲撞到了您,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另外一男子听到裴玄的名讳,当即抬眸看了过去,脸上的酒似乎都清醒了不少。
然而。
裴玄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方墨循手上的荷包,半天不做声。
站在裴玄身边的顾子珩见状,当即就笑呵呵的开口询问道:“方公子如此宝贝着荷包,莫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方墨循抬眸便触及到了裴玄那冰冷的目光,似乎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妒意和杀气!
他当即便笑着随口解释道:“只是家人给我准备的礼物,自然是要宝贝一些,让二位见笑了。”
顾子珩眉梢微微一挑,若只是寻常的礼物,裴玄何至于如此?!
作为裴玄多年的好友,他这个样子,可是在发怒的边缘!
随后也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若是如此,可要好好保管才是!”
“那是自然!”
方墨循说罢便行了一礼,随后开口说道:“明日我们还要入朝面圣,便早些回去歇息了,日后有机会,亲自登门拜访!”
话落。
他连忙拉着他那位好友离开了。
在他路过裴玄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那目光宛若锋利的刀子落在他的身上。
难道只是因为皎皎的荷包不合他的眼?
随即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把皎皎从裴府带出来的决心。
待方墨循二人离开后。
顾子珩才撞了下裴玄的肩膀,轻声道:“裴玄,你刚刚怎么了?”
裴玄冷笑了一声,声音像是啐了冰碴一般,哑声道:“只是突然发现,家中的小猫不乖呢!”
话落。
裴玄便抬腿快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