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地宫的一路上尚垣庭都格外不甘心,只能安慰自己今日先出去,路已经探得差不多了,只要苗杳还躲在这陵寝里,他出去后召集人手要再返来擒人。
三刻钟后,一行人跟着思宁道人终于出了这座地宫,此时天光将黑。
众人出来后心境明显有了变化,各自警惕起来,立即散开与自己人汇合。
齐冠首则命人将这处地宫的各个出入口都给守了。
苗杳此次失算,在地宫中并未留下多少掌权人以及别方的心腹文武,只留下了个姜启德。
一个姜启德死了,对如今局势并无多大影响,苗杳反攻之计失算,也彻底被困在了给自己修建的帝制陵寝里。
各方势力的人与自己人一汇合,立即便知晓了他们在地宫时,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齐博?见到齐冠首,便羞愧地俯首向他请罪。
忽红这会却是神清气爽地带兵来贺峡山脉官道下方出口,来接吴煦等人。
这下好了,权王这边人马今日作为援军进城助齐冠首这边击退清平军的反击,也堂而皇之的驻军在了州城内。
这州城内的统辖权,按照合作攻城的原则,将一分为二,暂由齐冠首与权王代掌。
林阳全也不必拜托齐冠首暂且照顾了,同样对这州城有统辖权的权王也可在此好生安置祖父。
鲁耀鹄也被陈长忠留给了虞沟生等人,他则快速与自己的人汇合后,不在这处多停留,立即回返自己的军队。
鲁蕴丹已经率军来了,却被齐恣意背刺,未能把住机会先入城援军来分羹,让陈长忠对权王的布局能力更为叹服。
事到如今,陈长忠算是看出来了,州城这边他算是彻底没戏了,与其留在这里,做其他势力的陪跑,继续浪费时间苦耗......
还不如尽快离开这必争中心,抓紧时间带兵去攻打清平军所掌的其他地方,多打一些城池下来,最后汇军清算战功时,好依功多拿一些地。
还有那姜启德死了,此时他手下的那些兵马,应是还没这么快接到消息的。
他的军队离姜启德的军队近,倒也不是不可图谋他带来的这三万兵马。
陈长忠想明白后,一刻都不愿意耽搁,在手下人的护卫下连夜往回赶。
戚玉寐一直被尚垣庭抱到山脚下才醒,一醒来见自己已经被抱到了山脚下,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你除了会睡,还能干什么?”尚垣庭简直槽多无口。
在戚玉寐从尚垣庭这里听完他睡着后发生的所有事,以及清平军反攻,忽红带兵进城援军的事后,整个人越发不好了。
什么叫做白来,什么叫做算来算去尽做无用功?
如今的他就是。
戚玉寐格外郁闷地以头抵住此处的一根粗树干想了片刻后,方才调整好心情对尚垣庭道:“今日我们去的地方是地宫,却没有看到苗杳给自己修建的墓室,那个地方比想象中还大......”
“不论是权王还是齐冠首,想要在从那里面揪出苗杳,一时半会必不得行。我们今晚再准备一下,明日可再进去探!”
尚垣庭转头向戚玉寐看去。
戚玉寐看着他道:“苗杳这人的命还在其次,他既然给自己修建了帝制规格的陵墓,准备陪葬给自己的东西必定也与皇位有关!”
尚垣庭面色难看地点头:“没错,玉照天子就是死在异人蛊上,那把玉麟破天剑.......说不定就会被苗杳陪葬在那!”
览州州城北城门外。
“如何?可有鹄儿的消息传回?”鲁蕴丹面上惯来所带的温色此时被厉色所取代。
骆擎拱手回道:“刚才探子来报,林司徒与令侄从苗杳所藏的陵墓中出来了。被权王那边的人接去诊治了。”
“诊治?”鲁蕴丹一双丹凤眼含威敛起。
骆擎见糊弄不过鲁蕴丹,只得将林阳全与鲁耀鹄两人的情况如数告知。
鲁蕴丹听后沉默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主公?”
鲁蕴丹抬手捏了捏眉心:“让人先去给权王麾下的忽大将军送份谢礼,感谢她对林司徒与鹄儿的照料。”
“诺!”
“.....齐恣意那边可有信回来?”鲁蕴丹又问。
骆擎现在听到齐恣意三个字就双眼冒火,若不是他突然倒戈打乱了主公计划,主公如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览州州城的羹分不到不说,更让主公无法对林司徒增援相救!
还让手下心腹与嫡亲侄儿被别方势力所救,此事一出,主公在别人眼里算是“无能”到家了。
一旦主公显得无能,一些不明就里的有才之士,就会在心里重新掂量主公的分量。
已投的有才之士会怀疑自己当初择主的眼光,从而心生去意。
未投的有才之士则会直接改意转投他人,这种事,极为损威。
骆擎愤然回道:“不仅不回信,反而扣押了我们派去的信使!他一定早就与权王暗通曲款了!”
鲁蕴丹轻舒了口气道:“本相看走眼了。”
又被权王摆了一道。
骆擎转了话头劝道:“主公,您就同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