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俐与启阳先生听到消息放下手中事务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启阳先生当即便让两名亲兵上前,把那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传令兵带下去好生伺候,方才回身斥道:“主公!您这又是作何?”
既然已经与权王暗下同盟,就不该交恶,不然之前谈好的暗下交易都将作废。
斩杀权王派来传报大捷的传令兵,这就是公然翻脸的信号,主公岂能在怒极之下做这蠢事?
启阳先生脸上终于露出了怒其不争的表情。
苗跃伏此时显然已经听不到启阳先生在说什么话,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低怒道:“你怎能这般相信他?”
“为何会这般相信他?他哪里.......值得你这般信他?”
启阳先生听清苗跃伏正在低喃的话语,再次重声唤道:“主公!”
“他凭什么!”苗跃伏掀开拦腰抱住他的秦韵,转首对启阳先生怒声道:“凭什么!”
“凭他比您冷静,凭他会利用一切他能用的资源!凭他比您会隐忍!”启阳先生不客气道。
“先生!”随俐不满地厉喝出声。
“你莫要再护着他,你想看他死?”启阳先生转首看向随俐。
随俐无言,也知苗跃伏这般因为权王发狂是不对的。
在收到这样的消息后,苗跃伏作为主公,第一时间不是分析局势,而是在意权王对符骁究竟是何心.....
更是为此发了狂,这委实有失掌权者之职。
随俐回想当初,苗跃伏如天神一般出现在那条暗巷里,打翻那些欲拔光他衣物,将他扔上街的权贵们,把他一举救下的场景,眸中浮出些许泪光。
他因天资不错,当初也被随氏送入了盛京陪同随边弘求学。
而正是因他乃随边弘庶弟,也遭到了不少因嫉妒随边弘张扬,对他释放的恶意。
即使他出身随氏,但庶子到底乃半奴,随边弘那些人不敢随意待之,便时常会找机会在他这发泄怒火。
随俐为了维持体面,也不敢声张,这是因为如此,这欺负他的人便越发猖狂,拳脚相加是常事。身体上所受之痛随俐早就习以为常,但去服之辱,随俐是断断无法忍受的。
在被那些权贵嫡系在小巷内堵住,商议着要将他衣物尽去,展示他极小的男物,以此来映射身为他兄长的随边弘男物也为小,好让随边弘在这方面颜面尽失的那刻,随俐终于有了放弃生欲的念头。
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不若死了,反而能少一些痛苦与羞辱。
苗跃伏就是在他弃生的那刻出现的,不仅用玄丝割裂了那些贵胄们的下身衣物,更反嘲笑他们皆为小。
他的主公........明明乃盖世英雄,为何却偏偏困于情之一道。
亲情,爱情..........都给了主公致命一击。
他的主公...........不该如此狼狈的!
“主公!权王信任谁不信任谁又如何!这都与您无关啊!”随俐突然朝着苗跃伏所在的位置双膝跪下,凄声道。
随俐的反常之举,让苗跃伏逐渐恢复理智。
“伶明.......”
“主公,您何必如此自苦呢!有些东西不能强求,得不到便只能舍了!您明明可以活得恣意的!”
苗跃伏看着随俐不说话了,呢喃:“活的恣意?这世道....谁能恣意?”
“主公,放下吧!将所有对情的渴望放下后,您就会轻松的!”
“伶明说的不错!主公,放下一切后,您就会轻松的!”
苗跃伏仍旧不说话,但情绪已经归于平静。
启阳先生继续道:“您既如此了解那权王,确定那权王是因信任符骁才放虎归山的,这就是您胜于其他诸侯的关键点。”
“何必只拘泥于感情,将这事放入心中呢?”
“只有权势在手,才能一切如您所发展!”
“权王如今能惬意的为所欲为,不就是因为她已经大权在握,才敢这般言行随心吗?”
随俐见启阳先生虽歪曲了他原先话里的本意,但见苗跃伏在听,便也没再抢过话头。
苗跃伏其实也是被随俐对他的那一跪,给刺激的冷静下来的,这会启阳先生说的话,苗跃伏压根就没听进心里去。
“本州牧知道了,先生所言有理。”
苗跃伏说着话,同时走到随俐面前亲自托扶起他来,真心实意的对他道:“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在伶明面前这般失态的。”
“主公......”随俐见苗跃伏在冷静下来后第一时间就安抚他,心中动容。
苗跃伏没再给随俐说其他话的机会,又笃声道:“符骁能重新掌权,是权王主动放他回去的。”
“而且那政王......若是落到权王手上,为打乱齐氏,是绝对活不下来的,所以政王现在.....应是在符骁手上。”
随俐见苗跃伏转说正事,也收了方才心中翻涌的情绪,分析前后道:“权王信任符骁,那符骁又如何作想?可会借此机会彻底脱离权王?”
启阳先生眯眼道:“最好是符骁生有异心,若他是与权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