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闻声回头,看到来人,面上也展出爽朗的笑:“逐世,别来无恙,这次是师兄劳烦你了。”
王鹿摆手让抬着他的奴仆,将他连人带椅放在房内的茶桌边,笑道:“举手之劳罢了,谈何劳烦。”
“一段时日不见,师兄怎就与鹿生分起来了?”
王鹿看着正坐在床榻边的吴煦,见他身后榻上的女子缓缓坐起了身,目光随意地向后看去。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人,就见那名披散着一头墨发的女子突然出手向吴煦颈后重力击去。
王鹿脸色一变:“师兄小心。”
王鹿提醒吴煦的同时手腕一转,指缝间便多出一张泛着寒光的薄铁片,翻手就欲向那起身偷袭他师兄的女人甩去。
“逐世勿下重手!”吴煦见状大惊,连忙抽鞭准备拦截王鹿将要甩过来的铁片,因此没能避过林知皇突然起身,抬手击向他颈后的这记手刀。
这一击受下,吴煦虽未晕过去,但也疼的他龇了一口白牙。
王鹿见吴煦如此回护身后那女子,微愣收了手,没再将指间所夹的铁片甩向他身后散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林知皇一击得手,见吴煦没晕,从榻上跃起身,含怒又是一记手刀向吴煦颈后砍去。
吴煦见王鹿收了手,这才回身处理林知皇,偏头躲过她再次袭来的手刀攻击,一手扣住林知皇作手刀袭来的手,一手压住林知皇肩头,手下用力才将她重新压回到榻上躺下。
“胡闹,危险。”吴煦垂眸看着被自己压在榻上急喘气的林知皇,低声斥道。
“还能有你危险?你再敢出手砍晕我,我定要杀了你。”林知皇凤眸含怒,半张脸被披散的墨发挡了,只露了那么一双含威带厉的凤眸怒瞪吴煦。
很显然,林知皇这会总算想起昏迷前的事了。
上一次林知皇被吴煦砍晕醒来,就夺了吴煦腰间短匕,一副非要刺他一刀才能还回来的模样,这回醒来,更是直接扬言要杀他。
吴煦想到此,不由对林知皇的爆脾气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心底对那能养出这般脾气人儿来的正统道门,更有了几分好奇。
那位虞小兄弟的性格也很是特殊。
吴煦心里正暗自嘀咕着这事,就听坐在茶桌边的师弟打趣他道:“看来多日不见,二师兄不止是与鹿变客气了,身边原来还多了位绕指柔。”
吴煦和林知皇的姿势这会在王鹿看来很有些暧昧,调侃吴煦时,特别将“绕指柔”三个字咬的重了些,坐在茶桌边一副要看自家师兄热闹的模样。
“逐世,莫要胡乱玩笑,会有损女儿家的清誉。”吴煦皱眉,见被压在手下的林知皇还在使力要起身再对他出手,也不好这会松手放人,只得继续压着她。
林知皇这几日昏睡,有细心的仆妇在旁照顾,早清洁了全身,换了干净的衣物,露出了掩在其下的真容。
这会林知皇刚醒来披头散发的,王鹿怎么说都是外男,她不通世俗之礼频繁起身,吴煦却是不想让她在不知事的情况下吃亏的。
吴煦俯看林知皇绝丽的容颜,“林娘子,你才刚醒来,还要好好休养恢复身体。我现在松手,你莫要再闹了,等我出去和师弟续完旧,再回来向你解释赔罪如何?”
林知皇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她这会却在吴煦俯视下来的黑瞳中,看到了自己干净的面容,顿时大惊。
她头脸上的泥污,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被洗去了!
林知皇瞳孔骤缩,原身的面容在她昏睡的这期间,有几人看过?有被人认出来吗?
吴煦没看过权王的画像?
还是....已经认出她来了,在故作不知,以谋大利?
林知皇心中惊疑不定,这会再没了找吴煦算账的心思,不再挣扎,老实的对着吴煦点了下头。
吴煦见林知皇点头,这才松了压制她的大掌,顺手捞过榻上的薄被为她盖好,对厢房内医者和仆妇道了句伺候好林娘子,便带着一直戏谑看着他的王鹿出了这间厢房。
师兄弟俩出了来,王鹿就笑了:“嘿呦,师兄原来这般小气,看都不让人看,想来这就是未来嫂子了。”
“听那些伺候她的仆妇说未来嫂子容颜绝丽,乃世间难见,也难怪二师兄都到了郡守府却不来先见我.......”
话说到此,王鹿面上扬起带有几分邪气的灿笑:“原来是佳人有恙,二师兄哪还有心思再顾虑其他呢?”
吴煦被王鹿调侃的脸上带出了几分薄红,粗声道:“臭小子,莫要再打趣你师兄。你我许久未见,寻一处地方煮茶聊天如何?”
“这有何不可?”王鹿见吴煦不愿深聊刚才那女子,也见好就收,对吴煦做了个请的手势。
半刻钟后,王鹿与吴煦这对久未见面的师兄弟一同去了茶室,对坐品茶叙旧。
“二师兄既然已擒得妖道天方子为主报仇,后续有何打算?”王鹿亲自煮茶,将煮沸的第一泡茶给坐在对面的吴煦斟上,鹿眼弯弯地问。
“回陈州。”
吴煦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沉声道:“陈州现在正乱着,主公嫡长子薄岩基年岁尚幼,虽已继承主公之位,但妻族何氏一族近来敛权,有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