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会说话,也得了解一些事,才不会总说错话惹你们家将军生怒不是?”林知皇泫然欲泣道。
事实证明,林知皇想让人喜欢她时,那是极会做人的,不过一会功夫,林知皇就和这几名正围在火堆旁进食的亲卫兵们熟络起来,并去了之前对她的恶感,对她知无不言起来。
于是,林知皇算是知道了吴煦与天方子之间的杀主之仇,更通过这事,更清楚的明白到了她现在所处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乱世。
皇权不复,群雄并起,四处征伐,百姓民不聊生,或许......她也能尽己之力,重整这乱世。
想到这里,林知皇垂下眼眸,掩住其中透出的野心。
原身就是掌有一方势力的权王,手下已有势力,若她能让自己不露端倪,做回权王,回去重掌这方势力.......
林知皇刚想到这里,思绪便被一声巨大的虎啸打断。
下一刻,林知皇便看到刚才去盯梢手下亲卫值岗的吴煦向她急跑过来。
“大将军,发生了何事!”周围还在进食的亲卫兵腾站起身,急声问。
吴煦一把抄起林知皇抗在腋下,对周围已是全身警戒的亲卫兵们下令道:“有猛虎寻味过来了,将刚才我们沿路所打的野物洒点毒粉都抛在这,我们沿着溪流往山上走!”
“诺!”
林知皇被吴煦夹在腋下,听着后方传来的虎啸声,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紧接着颅内抽痛了一下。
林知皇难受地抱头闭眼,看到了身形尚幼的自己趴在河中冰面上,河边还有一只骨瘦嶙峋的恶虎在对她大声咆哮。
“啊!”随着画面出现,林知皇颅内疼痛加剧。林知皇忍不住痛叫出声。
吴煦却以为这会林知皇又在趁机给他找麻烦,皱眉道:“别胡闹,那猛虎体型健壮,莫要出声引他。”
林知皇这会颅内翻江倒海的剧痛着,哪听得到吴煦在说什么,只抱着头难忍地痛叫。
猛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就算它已经吃了带毒的野物,要想它毒发还需些时间,林知皇这般尖叫,无疑是在引它。
奔跑中的吴煦见提醒了林知皇还不止声,不得已抬手再次向林知皇后颈处击去。
林知皇在吴煦怀中晕倒,声音顿止。
等吴煦带着手下亲兵终于摆脱跟在身后的猛虎,这才注意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林知皇唇无血色,鬓发全被额汗打湿了。
“林娘子刚才怎么了?”
“应该是见有猛虎追来吓的?”
“那像是痛叫啊?”
跟在吴煦身边的亲兵们听到身后紧追的跑动声止,劫后余生、气喘吁吁的讨论起来。
吴煦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晕在怀里的林知皇,菱唇紧抿。
这会跑在后面的亲兵奔来,向吴煦抱拳禀道:“大将军,那追在后面的猛虎毒发倒了。”
吴煦闻言,冷声道:“杀了,将虎皮剥下来带上。”
“诺!”
之后渡山疾行的一个日夜,吴煦所领的这一小队人因带着新鲜的虎皮,再未在这山中遇到可危及安全,可阻碍渡山的猛兽,一路都顺畅非常,竟是比早先预测的渡山时间早了两个时辰。
吴煦带着二十余亲卫刚下帽山,进入腾岩郡的地界,就有早半日守在这里的人马迎了上来。
奉王鹿之命前来接人的千户陆柄,见山路口远远下来二十余兵将,连忙纵马上前,对为首的吴煦恭敬地抱拳道:“敢问这位可是吴大将军?”
吴煦将横抱在怀里的林知皇交给身后的亲卫队长,掏出身份印鉴,上前一步回礼道:“正是,劳烦这位兄弟前来接应了。”
千户陆柄连忙侧身避礼:“能奉主公之命前来接应八浒之一的吴大将军,是在下的荣幸,吴大将军不必客气。”
吴煦收了礼,笑着与陆柄又寒暄了几句,双方都互通姓名熟稔后,不再耽搁,同行往腾岩郡郡城方向赶去。
因为林知皇一直昏迷未醒,为客的吴煦还折身开口向陆柄要了名军医,以及一名善照顾人的仆妇,一路照顾林知皇。
又行了两个日夜,吴煦终于随陆柄到了腾岩郡郡城,而林知皇却还未醒来,吴煦顺利渡境的好心情终于消失殆尽,对诊治林知皇的军医发怒了。
林知皇刚醒,就听到吴煦沉怒地呵斥声:“庸医,你言她身体无异,那为何现在人还未醒?”
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一道诚惶诚恐的声音传来:“将军息怒,小的才疏学浅,是真的未查出这位娘子身体有何异处啊,她气血充足,一般人身体还比不得她,她这样不醒......”
照顾林知皇的仆妇突然惊呼道:“将军,这位娘子睁眼了。”
吴煦闻言大步向床榻方向走来,见林知皇果然睁眼,面上怒色顿消,撩袍在榻边坐下,柔声问:“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知皇先转眸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而后将目光落在坐在榻边的英武男子身上,问:“你谁?”
因为刚醒来,林知皇说话的声音格外沙哑。
吴煦面上略过诧色,起身拽过一旁的医者,沉怒道:“过来诊脉!人都不认识了,竟敢说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