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冠首雅然一笑,与察觉到他与柳夯存在,侧首向这边望来的林知皇遥遥对上视线,浅笑着回道:“坚厚,你该知道,我已决定的事无人可改。”
柳夯轻吐了口气,断言道:“三师兄,我实在想不到你拒绝权王殿下招揽的理由。你与师父还有两位师兄之间,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
“嗯。”齐冠首轻嗯了一声,坦然承认,从林知皇身上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柳夯的头,轻声道:“但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再来个愿意守等他的人,齐冠首才真是要头疼了。
“师兄会有危险吗?”柳夯见齐冠首不欲多言,便也不再纠缠,只问自己所关心之事。
齐冠首闻言失笑:“师弟真是敏锐,未知全貌,都可问出关键。”
柳夯撇嘴:“以师父的性子,若非师兄你性命有碍,他就是再爱捉弄于你,也定不会失声痛哭的。”
齐冠首想到临坊先生昨夜搂着他失声痛哭的情景,浅淡的眸子微暗,承诺道:“坚厚,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那就好。”柳夯得到齐冠首这句承诺,遂放下了心,不再多言。
翌日。
齐冠首未留下一句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泊山。
临坊书院内众人对齐冠首的离开,皆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应,人人都是一副该做何还做何的模样。
就连正闭关于观静庐中卯足了劲在与二弟子杨熙筒学习知字的临坊先生,听到齐冠首独自离开了泊山的消息,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这日下午,柳夯来寻林知皇,正式投她为主。
林知皇对柳夯的相投早有预料,欣然接下了他的投效。于是,林知皇与柳夯这对新鲜出炉的主从,火速进入了“蜜月期”。那“甜蜜”程度,是“旧爱”临坊先生看了都能吃醋的蜜度。
还好临坊先生现如今正在和自己的二弟子在观静庐中死磕知字,没有看到林知皇的“博爱”之举。不然,师徒“争宠”的戏码,必得在临坊书院内上演一番。届时,这临坊书院内可就热闹了。
黄昏时分,李尚来报,廖铭松与潭远照一同到了书院门口,前来向她复命了,林知皇这才结束了与柳夯的“腻歪”。
黄琦锦在临坊夫人的协助下,早便布置了一间书房给林知皇理事。
林知皇在这间临时书房里接见了廖铭松与潭远照。
“草民廖铭松,拜见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潭远照,拜见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廖铭松与潭远照被李尚领进书房后,一见到端坐于书案后的林知皇,立即便上前对她行下大礼。
“不必多礼,起吧。”林知皇挥袖,缓声道。
廖铭松与潭远照依言起身,恪守礼数,垂头并不直视林知皇的容貌。
林知皇问:“如何?那些植株可都寻到了?”
廖铭松拱手恭声回道:“您给的十五张花草绘纸,草民寻到了六株。”
潭远照压抑着再次得见林知皇的兴奋,紧随其后恭声拱手回道:“草民寻到了五株。”
以廖铭松的人脉关系,潭远照寻找到的只比他少一株,可见他也是有些能力的。
林知皇闻言颔首,赞道:“嗯,不错。短短几日,你们便能在此地寻到异地花植十一株,可见是用心了。想要何赏?”
廖铭松立即道:“为殿下办事,是草民的荣幸!岂敢要赏?”
潭远照终归是没有廖铭松反应快,落后一步,懊恼地重复了一遍廖铭松的完美对答。
林知皇听两人如此说,含笑摇首道:“一码归一码,想要何赏,直接说来。”
廖铭松见林知皇确有赏意,倒也干脆,求赏道:“草民想带廖氏一族,效您为主,望您莫嫌!”
“哦?”林知皇挑眉,不置可否。
廖铭松见林知皇没有太大反应,也不气馁,以士礼在林知皇面前单膝跪下,郑重道:“廖氏第七代嫡长子廖铭松,欲代廖氏一族,效您为主!”
“从今往后,廖氏海运愿每年出让六成红利,助您征伐天下!”
林知皇听廖铭松如此说,神色认真起来,思忖了片刻后站起身,走至廖铭松身前站定,缓声问:“廖大郎君,你可想好了,不悔?”
廖铭松抬首,扬声道:“不悔。”
“听说鲁王与薛倾曾多次欲招揽廖氏,但廖氏都言不愿掺和权力纷争之事,始终置身事外。此次,怎么主动选择相投于本王?”
廖铭松笃声道:“您与鲁王、薛倾之流,截然不同。”
林知皇兴味一笑:“哪里不同?”
“鲁王薛倾之流,不尊重’规则‘。”
“规则?”
“万物,万事,都有其规则。就好比种粮,必要春天播下种子,秋天才会收获粮食。来年在留下做种的粮食,再准备开拓荒地,耕种更多的粮食。以此循环,收获粮食数,才能蒸蒸日上。这是就是‘规则’。”
话说到此,廖铭松扬唇道:“但如鲁王薛倾之流,只要看到某人手中粮食颇多,找准时机便想尽数据为己有,刮地扣皮,‘种粮’都不愿给你留下半许,伤你根基,使你倾颓.......对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