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题哪想这林小郎君雷厉风行,不打口舌之仗,直接说动刀就动刀,片刻也不耽搁。
前刻还笑意盈盈说要来交友的人,此刻却突然拔刀相向。
这哪是什么厚脸皮不谙世事的小郎君,这分明是夺命的阎罗啊。
“你是聪明人,我又发现你对我怀有敌意.......”林知皇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拿目光扫过温南方。
见温南方并无慌乱之意,林知皇站在八名持刀的部曲身后轻笑,继续道:“ 此时我强你弱,不解决了你,留下后患,等你他日东山再起时,我岂不是小命危矣?放过你,我就是再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这种蠢事,我向来不会干。”
林知皇话落,直接挥手,身前八名部曲立时横刀移位,将王题与温南方两人团团围住。
情势转眼而变,温南方和王题的六名部曲正在不远处烤火,本来以为就是几个郎君说几句闲话,见此情形,才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拿起放在地上的大刀冲过来救援自家主人。
忽红在林知皇的示意下,举刀迎上这六人,用没开刃的刀背一人一个,不一会儿,就将六人给砍晕在地。
对王题和温南方这边的战况,林知皇倒是有些意外。
王题和温南方虽然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文人模样,但腰间别着的文士剑竟然不是摆设。与八名部曲斗了好几个来回,依然不落于下风,等忽红那边事毕,都没有被拿下之势。
还是等后面忽红解决了他们那六名护卫的部曲,加入战局,他们才最终不敌,被反手扣押在泥地上。
王题以为死期将至,放开了声叫骂。
什么小矮子,不义之徒,不得好死什么的,文人能骂的最难听的话都骂上了,林知皇听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为所动。
林知皇心中直叹,在大济朝不止物资是匮乏的,原来连骂人的话都这么匮乏。
“你到底想要什么?”温南方被拿下后就不再挣扎,被压趴在地上,也周身气势不减,冷声问林知皇。
“哦,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你如果真的想杀我们,刀子早落下了,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又留下活口,我们这边的消息,你从师兄那已经套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想从我们身上谋的东西?”
林知皇听言,抚掌朗笑道:“你还真是个聪明人,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错,我确实还有别的目的,我欲谋你这个人。”
王题停下叫骂之声,看自己的师弟,原来之前林知皇如此和善,是在套他的话吗?难怪!他为何这么蠢!到现在才察觉!又是他带累了师弟。
与同行逃命的师兄弟们分道扬镳后,王题与温南方相伴往郐县而来,这一路上王题没少干蠢事,要不是有师弟温南方为他周全,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王题与温南方两人第一次财物被劫,就是因为王题好心泛滥,非要收留一伙逃荒流民所致。温南方当时说了收留他们并不妥,他王题还是坚持己见,结果当夜,他们车队夜晚休息时,就被这伙流民给打劫了,要不是部曲拼死护他们逃出,他们两人当晚就得死在那里,成无名之尸,曝尸荒野。
经过此事后,王题对温南方所说之言,无不言听计从,果然,此后事事都如温南方所预料,他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这次,他们还能逢凶化吉么?
“想死想活,端看你们怎么选择了。选错了,还是得死。我喜欢自己人聪明,却不喜欢我的敌人聪明。敌人太聪明,我只想让他死,你懂我的意思吗?”林知皇直视温南方的眼睛,眉尾微挑,曼声道。
“你想让我们为你效命?”温南方立即反应过来,想是王题透露了他预测郐县会乱之事,这小郎君看中了他的才干,想招揽他为己所用。
“不错,一点就透。”林知皇满意地展颜夸赞道。
王题闻言,再次被激怒,叫骂道:“你可真敢开口!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你效命?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
林知皇打断王题接下来要说的话,冷声道:“你确定要让我知道吗?他若是身份高贵,或是乃天下闻名之人,你们更活不成。双方脸皮已然扯破的情况下,你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林知皇早先观察过温南方的言行,已料到他出身必定不俗,但她不想知道,她要的是下属,只看才干,温南方能跟着王题从盛京逃到郐县,就说明他已经抛却了自己的身世背景,她要的是人,不是他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更不是他背后的虚名,所以,他是谁,是什么身份,这对她并不重要!林知皇要的是他这个人,日后能一心一意跟着她!
王题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此时说出温南方的身份或是名声,确实不妙。林知皇若因此对师弟起了忌惮之意,确定收服不了师弟,或是怕师弟身后的势力报复,此刻必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灭口,还有谁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还想说吗?”林知皇在王题身前蹲下,居高临下的看他。
王题咬牙闭嘴,场面一时静默。
“师兄,你别再说了。”温南方简直要被自己的师兄给蠢哭了,此话说的有气无力。
他师兄这突然住嘴,又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