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朱大红把里头发生的事儿说了,有点着急:“红秀啊,看来你养母要跟你断绝关系的事儿是真的,这可咋办?她要是真的立了什么遗嘱,不给你留一分钱,你咋办?” “我不知道,我也没办法,所以我才把你叫来的。”马红秀都快烦死了,她亲妈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除了问我要钱,你还会干什么!” 她一脸厌恶,把朱大红嫌弃的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朱大红听了她这话,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可是你妈。” 这县卫生院门口,人来人往的,自己这个妈被她骂的跟三孙子似的,像话吗? 何况,她要是要到钱了,她还能忍一忍。 但是,她要到了吗? 她没有啊。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想办法吧。”马红秀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朱大红给气个不轻。 旁边王金锁眼珠子都瞪大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平时在王家,王金锁要是这么瞪起眼睛,那就是要随时动手的架势,可现在马红秀的眼里,啥也不是。 “在法律上,我跟你可没关系,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报公安,把你抓起来。” 王金锁气个不轻,眼露凶光:“你这个死丫头,我们都是为了谁?” “你为了钱。”马红秀毫不客气地说。 王金锁上前就想动手,朱大红赶忙拦住了:“别打,别打,咱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要是把人打了,那可就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王金锁想起钱的事儿,这才气哼哼地忍住了,但是看着马红秀的眼神,依旧凶恶的很,他心想着,这要是在他家里头,这死丫头按着一天三顿的打,绝对会老老实实的。 朱大红这里左思右想的,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你养母都打算写遗嘱了,你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要写吗?” 马红秀想了想,想不出来,她摇了摇头。 朱大红干脆一拍大腿:“这样好了,你过来,你听我说。” 马红秀好奇地凑过去,就听朱大红在她耳朵边叽叽咕咕半天。 马红秀脸上渐渐流露出恍然大悟来:“我这么就没有想到呢。” 母女俩说干就干。 医院里,苏婉苹想趁热打铁,在马红秀没有纠缠的时候,赶紧把这个事办了。 催着陈小英,给她叫了一个律师来。 因为苏婉苹身体健康,头脑清醒,会写字,律师便建议让苏婉苹自书遗嘱。 苏婉苹就在旁边的桌子上,按着律师给过的模板,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做出如下处理。 马国喜和陈小英都在一边看着,两人心里都很是复杂,好好的,谁想走到这一步呢。 “也不知道王红秀跑哪儿去了。”陈小英忍不住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苏婉苹把自书遗嘱写完,律师核对的事,她心里还是不放心:“还有我那个养女,即使法律上单方面不承认我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我也要想办法跟她断了,我就是死了,也不想让她出现在我的坟头。” 她不想自己死了,也落不到一个清静。 虽然极大可能,马红秀要是回美国之后,是不可能回国给她办丧事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她万一又接着她养女的身份,找跟马家找事呢。 律师想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如果您时间允许的话,就干脆起诉吧,就直接状告马红秀对您没有承担过赡养义务,所以与她断绝母女关系,我认为法官是会酌情审判的。” 他甚至觉得这事儿还会比较容易处理。 因为马红秀确实自从出国以后,没有给过养母一分钱,反而与王家那边过往密切,又打伤她住院,马红秀现在自己孩子都三个了,又不是未成年,牵扯一个抛弃的争议点。 “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好,那我现在就起诉,从此以后,彻底跟她断绝关系。”苏婉苹斩钉截铁地说道。 马红秀和她身后的王家一群人,太恶心,太无耻了。 她实在不想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这里正在看遗嘱,马国喜也是识字的,等看过之后,愣了一下。 陈小英也意外:“咋还有我的事儿?” 原来里头苏婉苹将七八样老首饰,竟然都留给了她,甚至连房子,都分她一半。 还有,竟然还给了她孙女李羽彤一个银石榴花的项圈。 她吓个不轻:“婉苹啊,这,这不好吧,我怎么能拿你的房子,还有,小羽也要你一个银项圈,这怎么好意思……” 苏婉苹摇了摇头:“姐,你就收着吧,要不是你陪着我,开导我,把我骂醒,我早就让王红秀她们把我给欺负死了,小羽那孩子也跟着跑前跑后,我这个人,实诚,谁对我一分的好,我就想十分的还人家。” 说着,她又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马国喜他们:“大哥,大嫂,只有房子的一半,还有我的一些老家具,你们别嫌少。” 这话一出,马国喜都不自在了:“你说的这啥话啊,这已经很多了哎!” 这都摸着烫手啊。 马帅也在一旁愣了愣,看了他妈一眼。 马国喜他媳妇完全是兴奋的,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吗,她怎么会嫌少呢。 她一开始想着,如果苏婉苹愿意给,给个一两万块,她也得谢谢人家了,说到底,那也是人家的钱。 虽然自家男人年轻时候供马国明读书,很辛苦,长兄如父,但是马国明有出息了以后,也回报了他很多了,偷着塞钱,有啥好东西也都大包小包的往村里头送,苏婉苹为人和善,从不说一个不字。 这,这多好的人啊。 怎么偏偏就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哎。 他们都没有异议,律师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