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男人长身如玉地站立在侧,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正搂着他胳膊大大方方的撒娇,脸上洋溢的甜蜜笑容。
“哦,”贺衿玉看清楚了,慢悠悠拉长调子,“还有白月光。”
他转头问贺饶:“姓褚的下来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抵达一楼,门向两侧打开,露出内里抱着琵琶的单薄身影,她走出电梯,一眼看到不远处“搂搂抱抱”的两人。
贺衿玉眼里顿时浮现幸灾乐祸的神色,“你有没有闻到修罗场的味道?空气里好像有火药味,很浓。”
贺饶面无表情地斜睨他,把檀木佛手串朝他扔回去,“你很闲?”
扔的力道有些重,砸得掌心微疼,贺衿玉没好气地翻白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在他这破功,二十几年的涵养似乎成了笑话,真是冤家。
兄弟俩互怼着走远,和怔愣的褚寻擦肩而过,哥哥对她点了点头。
“褚寻?”
齐连枝似乎发现了她,笑着打招呼:“你也在这,来谈生意的?”
褚寻很想找算命的算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这两人钱,否则走哪碰哪,好像她尾随两人一样。
来鼎山酒庄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嘛?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嗓音温和地回答:“朋友邀请。”
齐连枝余光瞥向已经走远的兄弟俩,松开谢衍胳膊,踩着高跟傲气凌然地走到她面前,“哪个朋友?贺衿玉?”
贺氏成立新服装品牌的事在圈内并未公开,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所以她不知道褚寻已经搭上贺衿玉,只以为褚寻为了踩她一头,故意撒谎。
她眸光上下轻慢地打量褚寻,从头到脚,最后定格在那张稚嫩清纯的面容,嗤笑一声:“衍哥还没让你走呢,就急着找下家了?”
褚寻眉间蹙了蹙,目光越过她望向缓步靠近的男人,柔声道:“谢先生,您的未婚妻在公共场合胡言乱语,传出去有损形象,您不管吗?”
“这是我跟你的事,别扯上衍哥。”齐连枝回头,和谢衍并排而立,清隽与娇艳,谁见了不夸赞一句绝配?
他们处于相同的阶层,拥有对等的眼界和家世,天生的掌权者,高高在上,俯视眼前低微的尘埃,之间相隔的短短距离,犹如楚河汉界,难以跨越。
无形的自卑感笼罩全身,褚寻抱琴的手轻轻发颤,她记起医生叮嘱孕妇不宜闹情绪,于是抑制住异常的难受,低眉顺眼道:“我和二少有约,他今天让我来,是谈合作的。”
“贺饶呢?”
疏淡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清冷分明。
褚寻仰头,刚好撞进男人低垂的眸里,幽暗深邃,仿佛要将人心底秘密洞穿,冷而刺骨。
她尚未开口,齐连枝就疑惑出声:“刚刚那男人就是贺饶?他不是在国外经管分公司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么重要的消息,她竟然没收到。
思及此,她不禁攥住谢衍的手。
谢衍察觉到她的不安,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发顶以示安抚,“你找他有事?”
“那倒没有,”齐连枝敏锐发现男人语气里潜藏的醋意,笑得明媚:“对他有点好奇而已,话说回来——你跟贺衿玉谈什么合作?”
“褚寻,别忘了你还在集团培训,如果让我发现你跟其他公司的人接触,后果你懂的。”
有设计稿泄露的前车之鉴,deoon但凡再出现一次相同的事件,首先被怀疑的就是褚寻。
“这是我的私事,”褚寻避重就轻,“抱歉,我跟铭艺约好晚点见面,先走了。”
继续留在这,既打扰两人,还给自己添堵。
她没大度到看着自己金主和白月光亲密约会的地步。
齐连枝似乎在思考她能和贺衿玉谈什么合作,放任她离开。
停车场。
褚寻把琵琶放进后座,刚直起腰,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推进去,猝不及防跌进后座,耳边砰的一声,车门关闭。
琴头卡在小腹处,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腹摆正身体,扭过头,却意外看到本不该在这的人。
“谢先生?”他不陪着齐连枝,找她干嘛?
谢衍很少坐她的车,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岔开,窗外灯光透过磨砂玻璃照亮他线条明朗的侧脸,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大腿,神情凉薄,显得格外薄情寡恩。
褚寻安静几秒,狭小密闭的车厢内弥漫着危险气息,她几乎被压得无法呼吸,在男人等得不耐烦,凉凉斜视她时,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
双手摆在身前,她乖巧坐着,两层布料之下,男人大腿紧实有力,稳稳撑住她的重量。
上一次在车里,他也这样让她只能被他困在由他制造的窄小囚笼里,无度索取。
谢衍骨节匀长的手撩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闻到从她发丝里散出的若有似无的酒味,眸色沉下,“认识贺饶?”
褚寻摇头,又飞快点头。
他力道收紧,控制在能感受到压力但不会疼的位置,又问一遍:“说实话。”
“是贺二少介绍我认识的,”褚寻将头侧到他那边,温顺道:“他是h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