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代替回答,众人瞬间反应过来跟着鼓掌,嘴里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往外倒:
“褚小姐厉害啊,果然是上过津大的高才生,这文化水平就是高。”
“还站着干什么,快坐啊。后面是柳经理吗?快一起坐。”
不管褚寻在圈内什么身份名声怎么样,既然二少肯定她的回答,他们就得笑脸相迎。
褚寻微微颔首,环视一圈,只有二少左边位置空着,她犹豫两秒,朝他走了过去。
众人脸上又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不少人已经等着她被丢出去的场景,毕竟,他们这位二少脾气可不太好,而且最讨厌女人。
谁知。
褚寻走到他左边,垂眸温和地问:“我能坐这吗?”
向来厌恶女人的二少摆了摆手,语调散漫:“随意。”
啊?
什么情况。
转性了?
没等他们得出结论,褚寻收敛裙摆从容落坐,她离二少近,自然而然要跟他聊两句:“贺二少好,我叫褚寻,虞褚欧颜的褚,寻找的寻。”
这位,是贺家二少爷贺衿玉,出身贺家嫡系,是真正金尊玉贵的少爷,跟谢衍处于同一阶层的人物。
贺衿玉不知何时手里闲得慌,重新拿起那条珠串,修长手指绕啊绕的,“听不懂。你跟谢三说话也这样娇娇弱弱的?”
他从小被养在港城那边,说话时带了些那边的口音,听着有些怪,调子却玩世不恭,吐槽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而他口中的谢三,指的谢衍。
谢、贺两家明面交情尚可,同辈之间按年龄排位,谢衍行三,跟贺衿玉同龄,两人只差半个月,所以称呼对方都比较随意。
褚寻扯扯嘴角,平静道:“不好意思,我刚病愈”
“等等,”贺衿玉直接打断,“我懂了,你用这个调调习惯了。有事快说,说完赶紧走,我听得难受。”
“”
褚寻眸光无语些许,随即调整笑容,干脆利落地说明来意,顺便拍了拍自己拎进门的东西,“听说二少喜欢听琵琶,正好我学过一点,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弹给诸位听,助助兴。”
闻言,原本兴致缺缺,甚至因为她那把嗓子挺烦躁的贺衿玉瞬间提起几分兴趣,盘着珠串问:“你还会弹琵琶?行啊。”
鼎山酒庄致力于满足客人的所有需求,古典乐器的乐队也有培养,但这些专门为钱而来的乐手弹奏的曲子充满铜臭气,他不喜欢。
所以听到褚寻会弹琵琶,他有些兴致,身子微微坐直,盯着面前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嘴角戏谑勾起:“不过,弹得太差,我会生气的。”
他已经受够一下午的噪音骚扰了。
褚寻打开琴箱,抱出琵琶,“那就,希望您喜欢。”
来到乐队表演的地方,借用他们的调音器,拨弄琴弦调音。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那是把新琵琶。
未曾磨合新乐器,可能弹奏出来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众人做好捂耳朵的准备,就连柳铭艺也担忧地盯着她,心里不断祈祷别出事。
毕竟,她认识褚寻几年,可没听过她会琵琶!
“铮——”
一声琴音奏响。
水声缓缓,舒缓悠扬的曲调融入其中,只见女人素白双手拨动琴弦,一个个悦耳音符从指间流出,眼前恍若展开春三月草长莺飞的画面,隐没在云端深处的高山传来几声嘤嘤鸟鸣。
高山流水,觅知音。
会选。
贺衿玉忍不住捏起根筷子,敲击身前酒杯,跟着和声。
直到曲终他才回过神,停下动作,听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他眉间躁意总算散去,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倒是小看她了。
又是清脆掌声响起。
这次响得比刚才久。
褚寻收回手,按住颤动的琴弦,声线清浅道:“谢谢二少。”
“别急着谢我。”
贺衿玉躺回去,懒洋洋撑住下颌,漫不经心的:“你想跟hier合作,我可以帮你,但最终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褚寻笑意一怔。
似是终于戳穿她游刃有余的表皮,贺衿玉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愈发放肆,几乎笑出泪,“谢三难道没告诉你,创建新品牌的人不是我,是贺氏新上任那位总裁吗?”
褚寻真不知道。
谢衍只让她来找贺衿玉。
她被骗了?
“别这么看我,要怪怪谢三没跟你讲清楚,浪费你时间。”
贺衿玉擦掉眼角生理泪水,啧了声,瞬间变脸,淡淡道:“也不算,我可以帮你给他带句话,你想说什么?丑话放前面,我可不保证他一定会答应。”
褚寻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被欺骗玩弄的羞耻填满胸腔,她忍住因为过度使用腕骨的痛意,柔声细语:“那就劳烦二少,帮我说两句好话。”
贺衿玉挑眉,“就这?”
“嗯。”
还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
贺衿玉都做好拒绝的准备,反正出尔反尔这种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