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请假半日,褚寻下午上班时难免收到其他人怪异和探寻的目光,她面色平静地无视,带着写好的假条去找齐连枝。
“你上次欠我的设计稿还没给,又连着请假,”齐连枝两根手指夹起假条,“看来,你很讨厌在我手下学习啊。”
“不是的,”褚寻嗓音还有些沙哑,她轻咳两声,解释道:“我今早已经跟柳经理敲定下午行程,在鼎山酒庄招待合作商。”
齐连枝只是预备总监,品牌内的大项目依旧握在柳铭艺手里,她有资格选择员工跟自己出外差。
“你们有什么项目需要谈。”齐连枝面容微冷,对她的善做主张非常不满意。
褚寻垂眸,如实相告:“柳经理没跟我说。”
“哼。”
齐连枝冷呵,整个品牌设计部都知道以前褚寻的工作是柳铭艺在对接,两人关系好。
而她和品牌合作通告已经下来,柳铭艺却迟迟没来跟她对接工作。
下马威。
她们哪来的胆子,敢给她使绊子。
齐连枝随手扔掉假条,双手环胸后靠近椅背,抬高下巴,神态倨傲无比:“褚寻,之前和你讲过的话,别忘了。”
“趁我现在还有耐心,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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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几个同事快步越过褚寻,离她远远的,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粘上会给自己带来晦气。
褚寻没什么感觉,那些人是齐连枝在设计部培养的心腹,忠心于齐连枝,当然要跟她同仇敌忾,鄙视她这个坏人。
“一群见风使舵的,”柳铭艺大步朝她走近,伸手拿走她怀里抱着的厚厚材料书,“这些都是她让你看的?”
褚寻平静颔首:“多学学,没坏处。”
“是没坏处,但你等会要跟我去见那位贺氏新品牌的负责人。”柳铭艺说:“如果对面满意,你就要一边培训一边忙着准备合作,根本忙不过来。”
她看着褚寻苍白病容,白嫩漂亮的脸蛋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只是眼底积着一层鸦青,许久没睡好的模样。
齐连枝折磨人的手段虽不高明,却十分有效。
好好的娇美人变成病弱西施。
褚寻小幅度摇头,点了点办公室方向,示意她还在公司,小心点。
柳铭艺拧眉,不甘地抿紧唇,帮她把材料书整理放进抽屉,赶紧拉着她离开公司。
和负责人约的下午三点半,路上褚寻翻看谢衍发给她的资料,仔细分析贺氏新品牌hier的设计理念,以及品牌理念。
hier主打高雅、简洁,古韵的风格,奉行“流行稍纵即逝,风格永存”的理念,和褚寻的设计风格不谋而合。
而她手里还有今早用自己的听话懂事换来的负责人信息,她认真琢磨,在路过一家乐器店时,让柳铭艺停车进去买了样东西。
鼎山酒庄坐落于津北郊区,占地面积极大,车辆在门口接受检查,褚寻安静等着,视线不禁放远望向酒庄最高那栋洋楼。
上次来这里,还是来接谢衍。
两人在空旷无人的房间里做着最热烈亲密的事,浓烈的酒精味道和松香混合,织出使人沉醉的情网。
她靠着男人挺括肩膀一度沉沦,彼此纠缠着较劲,好像谁先求饶谁就输了。
不怪她沦陷,执着心里那点不舍拒绝放手。
谢衍真心对她时,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他就算造火箭也会带她去看,一句清冷但温柔的哄,就把她吃得死死。
检查安全通过,褚寻从回忆抽离,车子逐渐靠近洋楼,两人下车进楼,和酒庄侍者沟通过后,被领着前往房间。
酒庄宛若小型娱乐城,一应设施俱全,客人可以按照喜好选择房间。
走道铺着昂贵的丝绒地毯,脚踩上面寂静无声,头顶悬挂的奢华水晶宫灯散发出柔柔光线。
侍者站定在写“九曲流觞”的房间前,做出请的手势。
褚寻和柳铭艺对视,她眸光微动,率先拧开把手。
一开门,温暖舒适的清风扑面而来,夹杂悠扬悦耳的琴声,和潺潺水声,像极了古代文人墨客聚会,曲水流觞。
众人聚集在弯曲的水滨饮宴,人工开凿的溪水上流放置酒杯,顺水直下,就被停留在谁面前,谁就取杯喝酒。
并且,回答主人的问题。
褚寻进来的不巧,一杯酒晃晃悠悠悬停她面前,众人目光顿时移到她身上,眼尖的已经认出她是谁。
但大家识趣的没开口。
她既然能进这个门,证明她通过酒庄检查,也算客人。
“怎么不接?”
沉默之际,一道慵懒嗓音响起,掺了些漫不经心的哑,听起来十分不着调。
“等新人接话呢,”有人笑道:“这位是二少的客人?”
被称作二少的男人懒洋洋斜坐在主位,长腿放荡不羁地曲起,手里把玩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闻言随意掀起眼帘,淡淡瞥了褚寻一眼。
她穿了件短款羊绒外套,内搭藕荷色莲花旗袍,身形窈窕,袖口绣着精致花朵,更衬双手如玉纤纤。
二少盘佛珠的指尖顿了顿,眸底染上一丝兴味。
确实有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