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栾廷玉本立在寨墙上陪着祝朝奉,等到祝虎与唐斌交手了数合,不等祝朝奉言语,他便径下寨墙来,披挂整齐,出得庄子,就要来接应祝虎。
祝虎与唐斌斗了二十合,气力散乱,头盔已被击飞了出去,右臂的臂甲也被挑飞,若非他躲闪得快,只怕一条胳膊就要被唐斌给卸了。
好容易觑了个空,祝虎转身就逃,他低伏在马背上,气喘吁吁,满脸恐慌,早没有了方才的嚣张。
看到师父栾廷玉拍马向自己奔来,显然是要接应自己,祝虎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知栾廷玉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呼:“小心箭术!”祝虎猛然想起,他的对手是背着弓箭出战的,便侧身想要躲在马腹,却不防背后一痛,顿时翻身落马。
唐斌在身后远处放下弓箭,复又挺长槊指向了已经奔来的栾廷玉,大呼:“来的可是‘铁棒’栾廷玉?”
山寨决意出兵时,王伦就着重介绍了栾廷玉,说祝家庄三子武艺不俗,但只有栾廷玉功夫最好,善使一条铁棒。
唐斌却知道,但凡棍棒用的好,枪矛槊戟自然也用的好,他见对面奔来的这人,手持一杆长枪,枪杆以铁皮包裹,是以有了一问。
栾廷玉便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阵中抢出四个庄客,将祝虎拖了回去,也不知道死活,顾不得关心,又拿眼去看祝彪。
这一看不当紧,原本以为祝彪即便不能速胜,至少也能击败对手,却看到祝彪一杆银枪,正被孙安压着打。
唐斌便有几分不快,厉声喝道:“栾廷玉,你的对手是我!”
栾廷玉便问:“尊驾何人?可通姓名!”
“某河东蒲州唐斌是也,快来一战!”唐斌挺长槊就来战,他方才跟祝虎交手二十合,刚刚手热,恰逢着栾廷玉,正好与他斗一场。
栾廷玉无奈,只得挺长枪迎战,两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恰似两只猛虎,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边祝彪眼看二哥被人射落马下,心中着急,但偏偏遇到了孙安,只得拼命遮拦。
孙安江湖人送绰号“屠龙手”,人如何屠龙呢?一来他力大无穷,现如今山寨一众头领里,力气能够稳超过他的,也不过鲁智深、卞祥寥寥几人。
二来他无论双镔铁剑,还是用长枪,剑法枪法都惯会粘、缠,被他兵器追上缠斗时,轻易不得脱身。是以江湖上与他切磋、争斗过的豪客,都夸赞他武艺超群,便是龙也可以屠得。
祝氏三兄弟武艺的确不俗,祝彪又颇有天分,而且遇到栾廷玉这样的名教师,本可以在江湖闯荡出一番名号的。
但偏偏王伦决意发兵来攻时,将三兄弟的底细都透露了个遍,故而许贯忠早有应对的人选,于是场面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梁山好汉简直是压着祝家庄在殴打。
眼看祝虎被拖了回来,祝彪渐落下风,栾廷玉又被唐斌缠在那里,扈三娘心中焦急,一拍座下桃花马,擎着两口日月双刀,就要来助祝彪,同斗孙安。
这边扈三娘一出马,那里广惠大师便拱着手,大笑着说:“这女子就交给洒家了!”握着两柄雪亮的双戒刀,骑马赶出,半路上将扈三娘拦住。
扈三娘厉声喝道:“你这和尚,不在庙里念经,如何也来厮混江湖,去那梁山做了贼寇,岂不教佛祖怪罪?”
广惠大师正色说:“世道污浊,便是佛祖也不忍看,洒家正要扫清天下污秽的!你这小姑娘,不去住在高阁,学刺绣女红,又如何来与我等争斗?”
辩经可是佛家弟子的学业,扈三娘说不过广惠大师,就马上持了两口刀,直砍向广惠来。
她这日月双刀,一柄刀长,一柄刀短,却将左手的月刀暗藏在右手日刀的影子里,双马交错而过时,扈三娘右手直砍,左手快如闪电一般,斜地里反砍过来。
向来女子力气不如男子,故而江湖女子用的兵器,多是怪、巧、小。扈三娘自幼得一个女恩师教授双刀法,与人交战时,第一招屡试不爽。
但广惠大师双刀法更加娴熟,只是轻轻一挡,扈三娘这一击就被他用单手刀挡了下来,另外一只手反手砍去,扈三娘听得耳后恶风,慌忙伏低身体躲了过去。
两个人俱用双刀,刀法都颇为凌厉,就此斗在了一处。
寨墙上祝龙看到二弟被唐斌射中后心时,先是慌忙扶住祝朝奉,好容易安抚住,便急急披挂整齐,上马冲了出来。
他的选择与扈三娘一般,也是径来救援三弟,甚至顾不得去看二弟的伤势如何。但他的马儿刚奔出阵来,梁山这边又迎上来一名好汉,正是“铁蜻蜓”钮文忠。
祝龙一杆铁枪,也不问姓名,只是恶狠狠地怒吼:“滚开,不要挡爷爷的道!”
他救弟心切,这一枪与其说是刺,不如说是砸。但他这含愤一击,却被钮文忠以三尖两刃刀一架,就将铁枪卸在了一边。
蜻蜓最是灵活敏捷,钮文忠恰是个有力气的灵巧型的战斗方式,祝龙几次想要靠近祝彪那边,都被钮文忠拦住;数番刺、拦、点、砸,都被钮文忠以巧劲化解。
这让祝龙顿时觉得浑身力气,就是使不出来,难受的要死。
于是两军阵前,唐斌对栾廷玉,孙安对祝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