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深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沉,脑子一度陷入混沌,再度清醒后,外面已发生了变化。
看着新闻上推送的几天前发布会的报道,傅行深紧攥着手机,指尖泛白。
他明明记得他是要去发布会的,怎么这几天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还有闫萧……
对!
他立马拨通闫萧的电话,那边接得很慢,电话快自动挂断才有人接听。
传过来的声音略显疲惫:“什么事?”
“你在哪儿?来一趟。”
“啊?不是,哥们,我已经回国了,你让我来哪儿啊?我正在倒时差呢。”闫萧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回了句。
“你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那她呢?”
傅行深眼前一阵眩晕,他想捕捉住脑中的什么,可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回国两三天了,你家那位也回了啊,她没跟你说吗?”
闫萧的回答让傅行深觉得疑惑,他也回国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走之前她还来过医院,他当时怎么表现的来着……
脑海里突然出现指针的嘀嗒声,他无力地垂下手,挂断电话,撑着座椅扶手慢慢坐下。
不一会儿,姜蕊进来,似寻常那般问他:“又头疼了?”
傅行深微阖着眼睛,手背轻轻搭着额头,不是头疼,是恍惚,是间歇性的空白。
他略失望地回道:“我的失忆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姜蕊递给他一杯水:“怎么说?”
“现在我连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是不是症状加重了,还能治好吗?”
他只记得自己治疗了两年,毫无成效可言,相对于恢复记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干扰他。
姜蕊表现得有点诧异,但也就是那么片刻,随即挂上浅笑。
“一定是你没休息好,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
“不,不用。”傅行深拒绝这个提议。
他发现自己每次用药睡醒后关于简知沅的记忆便会变得模糊,但却记得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有人故意删减了他的记忆似的。
这么说或许有点荒谬,但却是他最真实的感觉。
“那你多喝点水,缓一缓,别焦虑。”
姜蕊没有强求,只看着他将水喝下。
“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他自从进入这家医院治疗,便很少出去,因为姜蕊和其他医生都说在陌生的环境里万一再被其他因素刺激,更加不利于恢复。
傅行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听话,但他确实照做了。
姜蕊的眼睛闪了闪,手指稍稍一动,左右现在简知沅和闫萧一行人已经回国,她展颜一笑,点头。
“当然可以,我们这里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如果出去走走能让你开心的话。”
“好。”
得到主治医生的允许,傅行深离开医院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二天他独自出去,拒绝了姜蕊的陪同,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异国他乡,陌生而又不陌生,因为他的记忆里,对土生土长的地方也记不清了。
路上满是和他肤色发色不同的外国人,傅行深不知要去哪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应森透过前窗玻璃看着他。
助理往后看了眼,唏嘘道:“那个真的是傅总吗?我怎么感觉他像换了个人似的。”
确实变化很大,脸还是那张脸,但只要是和傅行深接触过的人,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是以前雷厉风行、叱咤商场的傅行深。
应森眼尾蹙了蹙,拍拍驾驶座:“我下去。”
助理踩下刹车把车停下,应森走下去,跟上傅行深的脚步。
他不经意间撞了下傅行深的肩膀,对方转过脸来,看到他,满脸陌生。
应森几乎确定,傅行深不记得他。
他自认为和傅行深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一定程度,所以对方这两年在国外治疗,他只派人去医院看望过,自己却是没有去的。
“抱歉。”应森道了声歉。
听到熟悉的语言,傅行深的眼睛这才亮了亮。
“没事。”
“看你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不如跟我去喝一杯?我们的酒吧就在前面不远。”
“不用,谢谢。”
失忆后的傅行深还怪有礼貌,应森挑挑眉。
“我那里有很多你们的国人,如果你很久没回国的话,说不定在我那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
后面一句话让傅行深动了心,他并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不过现下竟觉得或许以这种形式入脑的事情会记得更深也说不准。
“怎么样?”
应森看他犹豫,又问了一句。
“走吧。”他应下。
自从应森在国内经营的柒酒吧被林柔和韩凛联手搞黄以后,他一直想找个时机重新开张,所以,拿回M集团后等步入正轨,他第一件做的就是这事。
看到柒酒吧的招牌,傅行深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地方,有点熟悉。”
“是吗?那进去看看呢。”
这家柒酒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