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的腿痛得厉害,您的马车快捷,求您发发慈悲,将我送到镇上的医馆吧,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
一旁的墨长枫听得暗暗摇头,连孟长枫都无法轻易解决的事情,若是换成自己,结果恐怕只会更糟。
他在心底轻嘲,真是个废物点心。
墨长枫想了想,提出折衷方案:“这样吧,你先在这里耐心等候,待我到达镇上,自会派人前来为你检查,免得你劳苦奔波,如何?”
事实上,这只是他们不愿让顾青上车的另一种说法。
孟长枫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明显的冷漠,对于女子的这些心思,他洞若观火,也因此愈发显得不耐烦起来。
那些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攀附权贵的女子,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孟长枫甚至怀疑顾青的脚根本没有受伤,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搭上他们这趟顺风车的借口罢了。
听到对方宁肯派人找大夫上门也不愿意顺道带她一程,顾青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霾。
然而,眼前的男子并非那些好色之徒,他英俊温文,举止不凡,要赢得他的青睐,显然需要更多的智慧与心机。
这时,顾青灵光一闪,想到这二人是要前往冉禾家中做客,如果她声称自己与冉禾有亲缘关系,是否就能顺利搭上车呢?
然而,这个想法却像一把利刃,在顾青的心头划过,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凭什么冉禾能如此轻松地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不仅能获得两位尊贵公子的亲自拜访,享受无上的荣耀,而自己却只能借冉禾之名,委曲求全。
总有一天,当她功成名就,必定要狠狠地践踏冉禾,让她品尝失败的滋味!
此刻,为了达成目的,她只能忍辱负重。
“这位大哥,我看你们是去我家大嫂那里吧?”
顾青尝试着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孟长枫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你的大嫂?”
“对,吴诩是我的二哥,冉禾自然就是我二嫂,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们。”
顾青此刻撒起谎来面不改色,那凭空杜撰的能力令人咋舌。
孟长枫对此感到意外,却并未全然相信。
毕竟,从一开始,这位女子留给他的印象就不怎么好。
结合他对冉禾家庭情况的少许了解,冉禾从未详细描述过吴诩的家庭成员,更别提这位所谓的“小姑子”了。
即便如此,考虑到人情世故,他还是决定给顾青一个面子。
恰好这时,一名路过的妇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连忙招手叫住对方,递过去一两银子,“大婶,劳烦您去冉禾家通报一声,就说她的小姑子在村口扭伤了脚,无法行走。”
交代完毕,程钰不带丝毫留恋地上了车,目光冷淡地穿过车窗,不再给予顾青半分注视。
车夫领会了主人的意图,轻喝一声,马车随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缓缓驶离,扬起一片尘土,如同决绝的心情,将顾青孤零零的身影遗留在了原地。
顾青的身体紧贴着干燥的土地,嘴角挂着一抹苦笑,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尘土混合着泪水,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痕迹。
她怒意横生,拳头狠狠地砸向坚硬的地面,那一下重击仿佛要将胸中所有不忿与失落,都通过这股力量,尽数倾泻在这片沉默的土地上。
一旁,那位刚得了一两银子的老妇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与幸灾乐祸,心中暗自嘀咕,这顾青素日里的小聪明在村中谁人不知,出身卑微,却总幻想着能够麻雀变凤凰。
瞧瞧刚才那两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哪里是她所能高攀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的活例子。
顾青艰难地撑起身子,双眼如寒冰般锐利,死死锁定了老妇人的面容:“把那一两银子,立刻交出来!”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妇人一听,哪里肯轻易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连忙把手中的银子紧紧捂住,嘴上还不忘狡辩:“凭什么?这是贵人赏的,又不是你的钱!”
“他是让你拿这银子去找冉禾,现在我不需要你代劳,立刻把钱给我!”
顾青言罢,一扫之前的狼狈,身形敏捷地站起身,神色中的柔弱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果决。
老妇人自知理亏,又深知顾青一旦真的发起脾气来,自己讨不了好,只能老大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温热的银元,这一过程,无疑成了周围村民茶余饭后的又一桩笑谈。
尽管意外得到银子,但这点财富对于她飞黄腾达的梦想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顾青心情愈发沉重,回到家中,整个人如同被阴霾笼罩,满脸的郁郁寡欢。
目睹此景,谢娣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你成天不见踪影,家里大事小事一概不管,我既要伺候母亲,又要料理家务,还得帮忙晾晒蘑菇,你呢?整天只知道在外面游荡!”
言辞间充满了疲惫与怨怼。
顾青仿若未闻,径直踏入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铺上,这份漠视彻底激怒了谢娣,一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责备随即而来。
责骂之余,谢娣的脑海中已悄然有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