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无法派上用场,池瑜的存在就是解雨臣此行最大的倚仗。
而池瑜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在亲眼所见之前,解雨臣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见识过池瑜凌空飞跃几十米的高空,也见过池瑜举重若轻的一刀,将所有人都感到棘手的血尸轻易斩断。
——那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事,但绝不是池瑜的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这种远超于常人的能力带来的则是一种强烈的非人感,以至于让人会对此产生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颤栗。
这也是池瑜身上的那种危险感的由来。
可如果把池瑜当作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来看,那么他身上的那种危险感,就会化作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因为你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池瑜,而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所有人都可以这么想,但唯独解雨臣不行。
所以他始终平静地、克制地,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池瑜,以防自己最终陷入难以抉择的困境。
而池瑜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解雨臣的那些挣扎,并且等待着那个属于他的判决。
一如既往。
-
“这是第三个被发现的祭坛。”
池瑜抽出登山杖,挑剔地扫开挡住视线的石块。
他们现在所处的区域是一处野生动物保护区,按照以往的那些常识,又或者经验之谈,这里应该属于罗布泊的恶劣环境中,相对更温和的一片区域。
但事实就是,这里只能看到荒芜的戈壁滩。
需要被采样的水源点已经近乎干涸,周围寸草不生,基本看不到什么动物活跃的痕迹——保护区的作用形同虚设,那些动物们为了寻求生路,显然已经迁徙离开了。
“越深入无人区,所处的环境就越恶劣,更别说现在还有人为的因素存在了。”解雨臣看着被池瑜破坏后挑开的地坛和祭器,轻轻地叹了口气。
池瑜瞥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回那些杂乱的道具上。
篆刻的铭文依然没有被改变,重复的祷词和祭坛的布置显然是和之前的那些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些祭器上都刻有转移和运转含义的铭文,但是最终的指向都并不明显。”
解雨臣说着,看向池瑜,对他问道:“你看上去好像已经很清楚那个人想要做些什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池瑜说,“当然,我可以为你解答。”
他收起手杖,离开了那个满地残骸的祭坛,向解雨臣走去,并在他身边站定,做了个“一起走?”的姿势。
这代表着池瑜认为“这里已经没有需要被处理的东西,他们可以离开了”。
而刚好,解雨臣也不是很喜欢待在一个过于寒冷的环境里太久。
——更别提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形制冷机一样的存在。
虽然在冬日里,这份冰凉实际上并不明显,但那偶然间接触就会被意识到的寒冷,也让解雨臣更加怀念车上可以为他提供温暖的暖气。
于是解雨臣对着池瑜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往车辆停靠的方向走去。
“根据我的推测,罗布泊存在着七个这样的祭坛。”在回程的路上,池瑜不急不缓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几个祭坛将罗布泊整个围绕住,形成包围之势,它们一路延伸,两点相连,而在围势的最中心,太阳墓就在那里。”
解雨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布置这些祭坛的人,想要从太阳墓里借一些东西?还是说……”
他们回到车上,柔和的暖风让解雨臣松了一口气,他解下外套放到一边,而池瑜则拿出了一份地图。
那是他之前在思考的闲暇之余,随手绘制的东西。
池瑜的思维逻辑向来是十分清晰而有条理的,由他绘制出来的图纸也是如此——带有十分明显的,属于池瑜的个人风格。
如果要换一个形容,那就是:复杂,却通俗易懂。
并且因为这是池瑜思考时期的产物,所以上面还带有一些他的批改和注释,想要理解上面的内容并不困难。
甚至可以说是会让看到的人产生一种,知识自然而然地流入脑海之中,还能被轻松记住的畅快之感。
池瑜向解雨臣展示了这份图纸,却没有试图影响他的判断。此时正坐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解雨臣通过这张地图得出那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解雨臣看着上面的内容,发现如果以俯瞰的姿态去观察这幅图案,那么经由那几个被池瑜标注出来的地点,则能从中看到一条盘卧着的龙。
“这是条龙脉?”
“是。”
“从地势山脉的走向来看,这条龙脉虽然运势不显,但也足以滋养整个罗布泊,至少不应该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恶劣。”
解雨臣沉思片刻,看向池瑜:“所以那个布置祭坛的人,并不是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为了从太阳墓里借势养物,而是在借着这条龙脉,去滋养太阳墓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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