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因为被关过的原因,心中对潘姨娘充满了恐惧,若不是还有乔洛染一脸镇定的支撑着她,恐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洛染右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带着思索:“……她自然会相信,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抢过去的东西,而不是别人主动给的。”
因为鹿鸣的临终遗言,乔洛染决定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更信任几分。
而且她的计划,没有丫鬟们的帮助,也很难一个人完成。
该下的手脚已经下了,乔洛染本来打算出门“偶遇”潘姨娘,却没有想到对方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潘姨娘父女感情似乎不错,竟然为了生辰宴顺利,亲自上门来从她这抢东西。
要知道,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之后,对方过来下过绊子,说过难听的话,却也不敢动手抢什么。
而且……潘姨娘似乎并没有看出南泽溪背后的用意,看上去打心眼里认为,这真的是王爷给她们潘家的荣耀。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乔洛染手指在桌面上磕嗒磕嗒地敲着,眉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去把那份宾客名单抄一份送给潘姨娘。”
对方这
么积极地想揽事,那她就把事情给对方。
毕竟是下属的生辰宴,南泽溪也不可能像端午宴一般大操大办,除了厨房的琐事,便只有一个戏班子要管。
乔洛染躺回床上先睡了一个回笼觉——大清早的被潘姨娘吵醒,还不太精神,下午才慢悠悠的到戏班子吩咐了几句。
厨房的事情,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在插手。
潘姨娘虽然满肚子的疑惑,可一想到晚上便能见到父亲,便也没有多想,只是仔细的让下人一遍又一遍的再检查晚上的菜式,务必不能出一点危险。
时间悠然来到下午。
潘将军刚走进王府大门,就看到忙里忙外操持下人的潘姨娘,顿时吓得差点把胡子揪掉。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现在后院管事的,是个姓乔的夫人吗?
“爹——娘也来了!”
潘姨娘一转头就看见自己久未谋面的亲人,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我,我,呜……”
潘夫人没有潘将军想的那么多,看见这情况,顿时心疼的几步上前:“我的乖乖儿,这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这叫什么话!
潘将军吓得狠狠拉了一下潘夫人的衣袖,
率先上前扶住了潘姨娘:“在王府能受什么委屈?可是想爹娘了,快别哭了,这么大人,让其他将军看见笑话。”
潘姨娘也知道自己这堵在大门,多少有些不太恰当,乖乖的擦了擦眼睛,点头嗯了一声。
潘将军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别人的身影,这才小声的问道:“什么事你出来主持宴席?”
站出来,代表的就是王府的脸面,一般是王妃出来,王妃不在,便是王爷安排的人,怎么也轮不到后院的一个妾室。
潘姨娘便是家室再显赫,现在既然嫁为人妾,就没有资格出来主持中馈。
潘将军能安安稳稳的在晋城呆这么久,靠的就是自己这一身的小心警惕。
“乔夫人安排的。”潘姨娘一脸无辜,“我可没有逼她,是她自己自愿的。”
自己养的姑娘是个什么德行,潘将军还能不清楚?
他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糊涂啊,糊涂啊!这要是传到了王爷的耳中,因为你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可好!”
“我能有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我的心思都是该起的。”
潘姨娘翻了个白眼,嫌弃父亲十年如一日的胆小怕事,亲亲热热地挽起了潘夫
人的手臂,“娘,今晚的菜大部分都是我安排的,我特意吩咐了,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这孩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嫁到王府来!
潘将军叹了口气,背着手开始思考补救之法。
宴席如约开始,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乔洛染才同南泽溪一起踏着月色走进了屋内。
“今日乃潘大人的生辰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诸位也不必客气,随意享用。”
南泽溪小心翼翼的扶着乔洛染坐下,这份体贴让坐在一边的潘姨娘眼中顿时流露出了几分嫉妒。
她不甘示弱的拍了拍手,将南泽溪的目光吸引来之后,才无辜又乖顺的笑了笑:“王爷,今晚的酒菜多是妾身准备的,您也有许久没有尝到妾身的手艺了吧。”
随着她的语音落下,端着餐盘的婢女鱼贯而入,灵巧的将一盘盘酒菜放到每个人的桌前。
扑鼻的香味在屋中飘荡,南泽溪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乔洛染一眼。
乔洛染回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也罢,毕竟多年未见了,也难怪洛染都让了步,让瑞玲来准备。
南泽溪没有多想,自然的端起了酒杯:“那就先敬潘大人一杯——”
“该是老臣敬您才是。”潘大人惶恐的端起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万万没有想到,王爷竟然还能想着老臣的生辰,老臣无用,实不敢当王爷此番厚爱啊!”
“潘大人这是什么话。”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