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府要办宴席,自然是由现在明面上的后院之主乔洛染来操持。
她上一次的端午宴大放异彩,南泽溪也放心的让她操持这一次潘大人的生辰宴席。
消息穿到潘姨娘耳中,自然少不了一番打探和记恨。
当天一个大早,潘姨娘就跑来了竹苑,死赖着不肯离开,极尽嘲讽之意。
“乔夫人好兴致,今日如此重要的事情,她还有闲心躺在床上不起,莫不是那肚子大了,腿脚也跟着坏了。”
“也是,毕竟是那没爹没娘,不知哪冒出来的山村野怪,哪里懂得操持这种家宴。”
“夫人不会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吧,那传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
听着外面传进来的风凉话语,鹿茸都按耐不住好脾气,气得脸颊微微泛红:“夫人,要不然我去把她赶走?大清早来扰人清梦,还说这些难听话,也不知道没家教的到底是谁!”
“罢了。”乔洛染拿起镜前的口脂微微一珉,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让她自己叫喧去吧,喊累了,自然也就停了。”
说完,她不急不慢的吩咐早膳,甚至直接在房里用
起了早膳,当真是不打算踏出里间一步。
不出乔洛染所料的事,外面的叫喧声没隔一会儿就停了。
潘姨娘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半个人影,气得把喝空的茶杯往桌上一扔,发出响亮的哐当声。
“我倒是不知道乔夫人竟是这般胆小鬼,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吗?!”
可惜她面前只有一个眼生的丫鬟,从服饰来看来看,还是最低等的粗使丫鬟。
刚刚那一番骂语全是对牛弹琴,潘姨娘仿佛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憋屈的难受。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生辰宴的事情,王爷要交给这个女人!
那是她的父亲,她们潘家的家宴!
王爷为了她,竟然破例在王府举办——可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女人掺和进来!
潘姨娘再聪明也只是局限在内宅眼光中,完全看不到这一场生辰宴背后的杀机,只觉得王爷亲自给家父举办当真是荣耀无比。
但是一想到乔洛染的存在,这荣耀便如鲠在喉,像是白布上沾了黑点一般,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仿佛打不死一般,就连她最惯用的手段,诬陷对方与外男私通都仿佛影响不了分
毫对方在王爷心中的位置。
再等下去就是给自己找难堪了,潘姨娘咬着后牙根,衣袖一甩,站了起来:“既然夫人觉得自己没脸见人,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里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乔洛染一掀门帘,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走了出来,仿佛刚才潘姨娘的辱骂半点都没有听见,“这才坐了没一会儿,怎么就要走了?”
这话说的潘姨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把客人晾在外面将近一个时辰!而且今天可是父,潘大人的生辰宴,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小心王爷拿你是问!”
王爷只怕恨不得能出点差错呢。
乔洛染笑眯眯的哦了一声,不急不徐地走到主位坐下:“我知晓了,潘姨娘来找本夫人还有事吗?”
她这般说话,潘姨娘反而不知道说啥了。
骂了对方也不动气,这权也的确握在对方手里,她总不能撸起袖子动手。
可是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手操持今晚的宴席,而她只能心惊胆战的祈祷对方不会做什么手脚……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潘姨娘的视线在乔洛染身后一扫而过,想起上次
对方丫鬟没了以后,乔洛染那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心中顿生一计。
她故意走到鹿茸面前左右打量:“这丫鬟倒是好生眼熟,我想想……哦,好像是和先前那个死去的丫鬟老呆在一块的那个——”
“!”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鹿茸想起惨死的鹿鸣,眼中顿时冒出了血丝。
乔洛染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姨娘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谁说我无事了。”
潘姨娘再次一屁股坐下,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艳红的指甲,“我只是想要提醒夫人,有些东西不该碰的就别碰,不然小心再把自己身边的人给搭进去。”
乔洛染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潘姨娘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潘姨娘吹了吹指甲,眼睛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鹿茸,“这娇滴滴的姑娘,万一在宴席上哪里出了差错,惹了王爷不高兴,这小命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没了——”
这话无疑是在乔洛染在伤口上撒盐,她的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拳头也紧紧的握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夫人当真不知道吗?”
“……”
乔洛染自
然一清二楚。
对方一个大清早就来到她这里,图的是什么目的很明显。
她仿佛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半响才睁开眼说道:“晚宴是不可能交给你的,菜式和材料都已经一早订好,有些需要熬煮的汤品已经在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