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染一瞬间回想起了鹿鸣出事的那天,她在街上偶然看到白文斌的身影。
看来对方的确是冲着她来的,估计当时就在暗中调查她的行踪。
好在乔洛染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有所准备。
面对南泽溪的质问,她不慌不忙地回过了头,微微一笑:“见过几面,有什么事吗。”
有时候说的多,反而显得心虚,还不如恰到好处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
南泽溪双眼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看上去毫无破绽的女人:“只是见过几面?我听人提起,你与那位少东家上了阁楼,呆了许久时间才下来。”
打听得倒还挺详细的。
乔洛染心中冷笑了两声:“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哦,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一天,那位少东家邀请我上三楼,想要给我引荐他的堂弟。”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了几分厌恶,“他那堂弟看上去就顽劣不堪,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知晓做些什么营生,这样的人还想要引荐到我的头上来,实在是脸皮厚如城墙。”
在场的另一个人并没有发现,乔洛染口中的引荐对象是她,而不是王府。
南泽溪自然而然的以为才潇轩真正想要
引荐堂弟的对象是王府,回想起白文斌带回来的才潇轩的口供,与洛染所说的倒是不谋而合。
是他想多了吗?
南泽溪心底的怀疑少了几分,笑容又挂上了脸:“原来是这样,下次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和管家说一声,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人。”
“好。”
房门在背后关上,乔洛染心中长舒一口气,看着迎面向她走来的鹿茸,嘴角微扬:“走吧。”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过后不久,疑似京城来的通缉犯,与残余的玄武卫接头的消息送到了南泽溪的书桌上。
南泽溪立刻将乔洛染的嫌疑抛到了脑后,沉思了许久下达指令:“让人继续保持接触,最好能摸清那个人的身份,从他口中套出南君宥派他来晋城,除了找宥王妃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任务。”
这个人太敏锐了,数次抓捕失败,让南泽溪不敢再轻举妄动,决定换一种方法。
以己度人,南泽溪根本就不相信南君宥这样一波又一波的派人来晋城,只是为了找乔洛染。
为了让席林羽安分一点,不要破坏了他的计划,南泽溪还大方的让徐大人问斩的时间又往后推迟了半个月。
此事白文斌
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殿下,还要不要去查乔夫人的行踪……?”
“先算了吧。”南泽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南君宥能和席泽宇成功接上头是因为乔洛染的帮忙。
既然那京城来的小贼是奔着玄武卫去的,而洛染在晋城呆了六个多月,根本就不知道玄武卫的半点消息,就说明双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接触。
或许真的是他太敏感了。
南泽溪心中那些微的爱意占了上风,难得愧疚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委屈她了,若是有什么事就随她去吧。”
这是暗示,可以撤下一部分监视的人手。
白文斌有些惊讶的应了一声:“是。”
月亮已经升上了西头,南泽溪拿起剪刀,悠然地剪去了一小节蜡烛的烛芯。
“……过两日似是潘将军的生辰?不如把他和几位副将都请过来府里,一同庆祝一番。”
乔洛染的话,到底对他有了几分影响,只有南泽溪自己知道。
哪有别人生辰,请到王府庆祝的?
白文斌有些茫然地用余光看了南泽溪一眼,嘴里却干脆利落的应是。
王爷亲自相邀,潘将军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拒绝。
想到爱女已
经回了王府,他干脆带上了夫人,三天后的晚上,准时赴约王府。
今年潘大人四十有三,是未及整数的生辰宴,若是往年,潘大人多半会选择自家人聚一桌了事,可见王爷的意思,似乎是要大操大办。
潘夫人心中半喜半忧,一面是王爷亲自相邀和即将见到女儿的喜悦,一面是王爷此番举动的诡异之处。
往年南泽溪可从来都没有替下属庆生的举动,顶多就是偶尔来生辰宴上喝上一杯,可也不多呆。
这件事说出去听着就怪异。
潘夫人忍不住拉了拉一旁潘大人的衣袖:“你说王爷好端端的,做什么要邀请你去王府办生辰宴?难不成是想要提拔你,还是有什么事想派你去?”
两人此时正在行进的马车上,车厢里面只有二人,马蹄滚滚的声音掩盖了大部分的动静,外面驾驶马车的也是潘大人最贴身的侍卫,值得信任,潘夫人也比较放心的直白开口。
潘大人尚且抱有三分警惕,头疼的瞪了一眼潘夫人,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层层包围的兵卫,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回过头来说道:“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到了王府再这样,你夫君都要被你连累致死!”
“我是那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吗,你别转移话题,我总想着这事情不太对劲。”
潘夫人一甩手帕,眉头打起了结,“难不成是瑞玲那出了什么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