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有些心疼:“不过一个下人,你又何苦气坏了身子。”
在他眼中,便是一千一万个鹿鸣也比不上乔洛染重要。
乔洛染鼓嘴:“又不是我想生气的,实在是春嬷嬷太过分了一些……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和席泽宇他们联系的如何了?”
南君宥伤势稍微好一些,就非要出去联系玄武卫,乔洛染拦都拦不住,只能尽量调开竹苑的下人,为他进出提供便利。
南君宥想起今天的经历,眉头不动声色地挑起:“倒是一个敏锐的家伙,三言两语就猜出了我的来历。”
乔洛染吓了一跳:“有没有暴露你的身份?”
现在两人都分不清玄武卫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细作,但猜测很大可能是有的,只能抱着最大的警惕心一点一点试探。
南君宥出门前还特意易了容,乔洛染帮忙画成了毫无特色的中年男人。
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人猜了出来。
“没有,你的夫君岂会如此简单的被人猜出身份?”南君宥笑着揽过乔洛染的肩膀,“倒是那个席林羽,的确是单纯的很,我随口说是徐老爷的旧友,居然也信了。”
“呸,你是谁的夫君。”乔洛染
一拧南君宥腰间的肉——没拧动,都是扎实的腹肌,“席泽宇呢?既然猜出了你的来历,可以让你帮忙营救徐大人?”
“确定了我不是……”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两人连忙止住了话语,乔洛染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提高声音:“是谁?”
鹿茸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阿娘刚才叫奴婢过去吩咐了一些事情,让奴婢转告给您。”
听到是鹿茸,乔洛染略微松了一口气,赶着南君宥躲了起来,便上前打开了门:“什么事情?”
鹿茸看了一眼门外,将门仔细关好,这才小声说道:“是关于潘家的事情。”
乔洛染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刚才自己上门的时候,春嬷嬷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怎么自己这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叫了鹿茸过去,主动把事情说了呢?
也不知春嬷嬷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乔洛染心里有些犯嘀咕,但是面上还是一脸郑重的拉着鹿茸往屋内走:“说了些什么?”
“其他的倒也没有多说,阿娘只是说潘大人来之前,晋城守尉一直是由韦家老大人担任,后来,韦大人年纪到了,人人都以为晋城守
尉会由江家大公子来接任,却没有想到,京城突然调了一个潘大人过来……”
鹿茸说着说着,视线忽然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两个茶杯,声音下意识的略作停顿。
在乔洛染的目光看过来之前,她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往下说道,“……这些年来,韦大公子一直在潘大人手下担任副尉,但因始终不得潘大人信任而郁郁不得志。”
这种消息可不是普通的后宅下人能知道的。
乔洛染眼中有些怀疑:“春嬷嬷如何知晓这些消息的?”
“阿娘说是潘姨娘偶尔私下抱怨韦家大公子不听军令,给潘大人惹麻烦。”
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大的信息。
就连潘姨娘在自己屋子里偶尔的抱怨之言都能被春嬷嬷打听到,那这后院还有什么私密可言?
乔洛染想起自己屋中藏起的人,心中先是泛起了一股寒意,紧接着,更大的疑惑浮现在心头。
春嬷嬷将这一点透露给她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为什么对方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一转脸,却借着鹿茸的嘴说了出来?
摸不清这位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乔洛染只能先将
疑问埋在心底,又随口找了个理由让鹿茸离开了屋子。
鹿茸刚刚走出房门,一双手臂就不知何时揽了上来。
这脚步轻的便是乔洛染用内力附耳都没有发现半分动静,她气得拍了拍南君宥的手臂:“你出来的也太快了一些,要是被看到可怎么办?”
“放心吧,你那丫鬟早就发现我了。”南君宥轻笑了一声,手指了指桌上茶杯的方向,“她刚才发现这杯子不对劲都没有声张,可见早就对我的存在有所猜测,只是没有说出口。”
乔洛染一怔,视线扫过桌上的茶杯,想起刚才鹿茸略有些不自然的停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原来,鹿茸已经发现了……”
她想起鹿鸣临死前的那些话,复杂的思绪在心里蔓延。
南君宥看着乔洛染越皱越紧的眉头,生怕她钻了什么牛角尖,连忙出声转移了话题:“发现就发现了,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几个丫头对你都忠心耿耿不是吗?到是那个潘家,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知道乔洛染的打算。
乔洛染也没打算瞒他,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潘大人是南泽溪的心腹爱将,也是潘姨
娘背后真正的底气,若是潘家倒了,不仅能除了潘姨娘,还能断了南泽溪在晋城的左臂右膀。”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只是潘姨娘!
真正害死鹿鸣性命的是谁,她一刻都没有忘记。
南君宥看着乔洛染满是坚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