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进了晋城以后,只能用倒霉两个字来形容。
他出于某种私心,自己亲自往晋城跑了,却没想到南泽溪甚至连最后的余地都不想留,只想把他们这群人赶尽杀绝。
因为准备不充分,护在他身边的影卫全部都为了保护他失去了生命,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将人埋葬好,独身一人来到了晋城。
易容过后的面容被南泽溪的人见过,通缉的画像挂满了大街小巷,南君宥迫不得已只能去掉脸上的易容,换上了遮住脸的蒙面巾。
他的易容术只能说一般,平时更习惯用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易容。
倒是洛染似乎还有别的手段,可以用那些女人抹脸的脂粉涂涂抹抹,画成另外一个人……
算了,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南泽溪不敢去赌有多少人认识他,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让任何人见到他的真容。
只是他身受重伤,晋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又被重兵把守,南君宥根本没有办法妥善处理自己的伤口,只能在城外随便好了两把药草糊在伤口上止血。
就这样在城中躲藏了两日,南君宥不仅没有查到一丝半点消息,反而自己伤的越来越重。
这样下去不行。
南
君宥意识到这一点,决定赌一把。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他闯一把南泽溪的王府,会有别的收获。
这就是南君宥和乔洛染在王府遇到的那一天。
而后确定了乔洛染暂时安全的消息,南君宥总算轻松了些许,加上乔洛染肚子里孩子的好消息,他心情愉快,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伤口的疼痛。
这次来晋城,除了调查洛染的下落,还有另一件事,就是玄武卫的下落。
晋城不仅明面上递上来的奏折风调雨顺的诡异,就连暗中他下令让玄武卫调查,递上来的奏折都写着没有任何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
南泽溪若是肯老老实实的呆在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又怎么敢扣着洛染不放!
所以,玄武卫肯定也有大问题。
但问题是,因为知道晋城可能会出问题,当初南君宥派来晋城的人都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了,别的不敢说,忠诚方面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南君宥打探了两天,竟然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徐家贪污腐败,全家抄家问斩!
这怎么可能!
南君宥立刻知道,这是南泽溪发现了徐家的身份,随口找的一个理由对徐家下
手,可是——南泽溪究竟是怎么知道徐家身份的?
徐家在晋城可是埋伏了数年!
南君宥不相信所有的玄武卫都被抓了,得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后,他立刻用联络的暗号偷偷联系上了隐在暗处的玄武卫。
当然,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露面,而是藏在暗处。
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发现了他的踪影,随后拔刀相向,竟然想下死手,将他就此灭口在约见的地方——
南君宥拼死逃了出来,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对方不小心让他逃脱了,一定会连夜禀报给南泽溪,在全城展开搜索,而他现在伤势严重,根本无法顺利地逃出晋城。
南君宥知道自己这次很大可能要被抓到了。
就要这样这样认输吗?
他,他不甘心……
南君宥强忍着伤口处的疼痛,再次偷偷的来到了南泽溪的王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乔洛染居住的竹苑,正好看见了乔洛染差点翻窗而出的那一幕。
接下来便是今晚发生的事情。
其实伤口的二次崩裂,主要原因并不是乔洛染那一撞,而是白天展开的打斗。
南君宥直到亲眼见到了乔洛染,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了下来,这才
放心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这是在哪?
南君宥眨了眨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他挣扎着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绣着素雅的花纹,显然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南君宥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情一僵,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脸。
蒙面巾还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脸上。
他松了口气,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开门声。
“……这两天你们都别进来了,也盯着那些人一些,别让她们发现不对劲。”
“是。”
接着,是吱呀一声的关门声。
脚步声明显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南君宥却一点都不紧张,直到那个眼熟的身影在床边坐下,他还轻轻地笑了起来。
“洛染,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
“……”
乔洛染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很快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一贯的笑容。
“是呀,我怎么会放着你不管?”
她扬起大大的微笑,举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汤药,“你受的伤有点重,这两天需要静养,我这院子里有南泽溪的人盯着,其他地方都不合适,你就先住在我房间吧。”
南君宥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