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染意识到了这点,连忙将手搭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虚弱而有力的脉膊跳动着,显示着对方只是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继续这么流血下去,恐怕就要有生命危险了。
得赶紧找一个可以处理伤口的地方。
乔洛染松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周围,她的房间显然不行,鹿鸣还在里面睡着,她扶着一个大活人进去,肯定会将鹿鸣吵醒。
鹿鸣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人,手里这个可是全程通缉的通缉犯,乔洛染并不想去赌自己和鹿鸣之间的主仆之情。
往右是下人们住的耳房,往左是她的书房,但是她平时几乎不去,再往后则是柴房和小厨房。
这么想来,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乔洛染吃力的扶起旁边的大男人,幸好她练过一些武功,不然这人都扶不起来。
好在神秘人虽然昏迷了过去,但似乎脑海中还留有一些潜意识,脚步下意识的跟着乔洛染挪动,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压到乔洛染的身上。
若真是压上去了的话,乔洛染怎么也扶不动。
好在现在深更半夜,南泽溪留下来的那些眼线也回去睡
了,不然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被人发现了。
这可是君宥的人,于公于私乔洛染都不想让对方落到南泽溪的手中。
两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挪到了书房,乔洛染将人一把丢在了书房的软榻上,自己也累得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累死她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
但是旁边的重伤病员伤口还急需处理,乔洛染坐下来没歇两秒,就不得不站起身,去处理伤病员的伤口。
伤口在腰腹处,是很重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而且显然之前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只是草草的糊了一层不知名的药物止血,用纱布包裹了一下。
这要是不及时处理,伤口就该化脓发炎了,要是对方昏迷在了哪个无人的角落,可能一场高烧,人就这么没了。
幸好对方找到了自己
乔洛染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猛地一松。
今日带回来的药还没有完全用完,她找来了针线和配好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伤口附近的布料,将染血的衣布和纱布一点一点撕了下来。
手里没有酒精,她也不能把
其他人叫起来帮忙,只能简单的用火烤了一下针线,手里捏着针对着伤口,下手稳准狠的一针刺了下去。
巨大的疼痛让昏迷的神秘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仍然没有醒过来,只是口中发出了些微的闷哼声。
“忍一忍,伤口不缝起来的话,会化脓的。”
乔洛染低声抚慰了两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以自己从未有过的快速将伤口缝合了起来。
等到最后线头打结,乔洛染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她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呼——”总算搞完了。
乔洛染随手扯了一块纱布擦了擦手,心中安定了一些,看着散落一地的各种带血的布料,顿时头疼了起来。
这伤口刚刚缝好,神秘人若是再动用武功,剧烈运动的话,恐怕又会再次裂开,最好的选择是让他静养一段时间,等到伤口彻底愈合再离开。
可是……即使她这个书房平时再没人来,平日里也日日都有人打扫,根本不可能将人藏在这里。
那还有哪里可以藏起来?
乔洛染一边收拾着一片凌乱的地面,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
其实最烦人的,是她这里
一半的下人都是南泽溪的眼线,若是无缘无故多了个人,报到南泽溪那里去,也会被发现不对劲。
要不然……
乔洛染将视线转向了右边,仿佛穿过了厚实的墙壁,看到了自己的寝卧。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自己的卧室每日都是鹿茸几人亲力亲为的打扫,不会让其他人随意进去半分。
只要她想一个理由……让鹿茸几人帮忙掩饰……或许是个好地方?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偷渡进自己的寝卧才行。
乔洛染将地面收拾干净,累得腰酸背疼,想着还要把这人偷偷的送进自己的寝卧,顿时感觉腰酸的更厉害了。
她转头看向倒在软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要不是这个家伙突然出现,她何至于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费心费力的想怎么处理对方的办法!
等等。
见了这么多次面,她其实一直都还不知道对方的样貌和身份……
乔洛染看着神秘人蒙在脸上的黑布,手忽然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前面几次见面的时候都想趁机掀开对方脸上的蒙面,都被对方躲开了,显然,对
方并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样貌。
但现在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吗?
乔洛染一步一步的走进软榻,内心仿佛也还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不停的怂恿她拉开那块黑布。
对方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