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潘姨娘和乔洛染都紧紧的盯着南泽溪,等待对方开口说话。
鹿茸失踪不见,她虽然并不知道南泽溪到底知不知情,但是她相信潘姨娘绝对不敢让南泽溪发现自己偷偷的绑了两个下人,严刑逼供!
只要掌握了这一点,她就可以利用其中的漏洞想办法把鹿茸和青青救出来,也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
潘姨娘站在一边,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她才刚刚回府,正是打算大展拳脚的时候,怎么能让王爷发现她有私心,随意绑架无罪的下人,严刑逼供?
王爷最讨厌的就是动用私刑!
这样的人绝对不配当一家之母,更不配担当王妃之位——
不行,绝对不能让王爷派人。
趁着南泽溪还没有开口,潘姨娘小跑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王爷,您与妾身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妾身怎么会是那严刑逼供之人……青青主动上门告密,妾身也没有想到,至于另外一个丫鬟,妾身当真是从未见过呀!”
乔洛染站在一边,语气嘲讽:“素未蒙面之人,潘姨娘从名
字就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到底是哪一个,当真是好本事。”
“你闭嘴!”潘姨娘眼神狠毒的瞪了乔洛染一眼,继续楚楚可怜的看着南泽溪,“王爷,您怎么可以听这种犯了这种大罪女人的无稽之谈!”
南泽溪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微微的眯起。
他还当真不知道其中具体的情况。
他知道潘姨娘最近打算对乔洛染动手,具体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他还当真是一无所知。
毕竟只是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他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一一盯着。
但是如果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用了私刑,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南泽溪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今天敢随意绑架下人,明天是不是就敢绑主子,后天就要绑到他身边人身上来?
乔洛染一直紧紧的盯着南泽溪的反应,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心中忌惮。
是个好时机。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加了一把火:“说起来,今天早上还有一批侍卫,自称是王爷的人,跑到妾身的院子里来说是要搜人,可惜那为首的自乱阵脚,三言两语就被妾身抓住了破绽,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王爷的命令。”
“我看对方威风凛,
显然已经做惯过了这种事情,就多问了两句,令人惊奇的是,这帮胆敢假冒王爷命令的人,竟然自称是王妃的人。”
话音刚落,旁边的潘姨娘控制不住的浑身一抖,反应迅速的低下了头,只有抓得越来越紧的手帕,显示着对方紧张的心情。
在场的两人都看到了她不同寻常的反应。
乔洛染看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的南泽溪,笑容越来越大,眼神却越来越冷:“对方的佩刀还遗失在了妾身的竹苑,妾身已经命人回去取了,王爷是否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什么贼人敢假冒您的命令?”
“不!”潘姨娘慌然的开口,声音尖厉,“这,这是谎言,王爷,不要相信这种无中生有的话!”
她怕的有点不同寻常了。
乔洛染打量着对方的反应,再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南泽溪,心中似乎有所明悟:难不成……假冒命令的这一点,触到了南泽溪的逆鳞?
好机会!
她乘胜追击的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刚才趁着没人的功夫偷偷溜回竹苑去取配刀的鹿鸣已经回来了,她抱着佩刀,正惊慌失措的被十来个侍卫包围着。
书房附近不允许任何人携带兵器接近,要
不是鹿鸣是她身边的丫鬟,侍卫早就一剑下去了。
“鹿鸣。”乔洛染开口招了招手,“把刀拿过来吧。”
鹿鸣猛地松了口气,正准备小跑过去,就被旁边一脸紧张的侍卫一把拦住:“乔夫人想要做什么!书房重地,不允许携带任何刀具!”
“让她过来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泽溪也走到了乔洛染身后,脸色沉沉的看着鹿鸣手中的佩刀,似乎认出了什么东西,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
鹿鸣心惊胆战地抱着刀走了过去,佩刀有点重,她需要双手才能抱起来,南泽溪却一把就抓了起来,刷的一下拉开了刀柄,露出了刀身上一个独特的标志。
乔洛染只恍惚看见似乎是一个圆圈,里面还写着什么字,刀就被南泽溪重新合上。
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但却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都会爆发更大的雷雨。
“洛染,你先去旁边的客房等等。”南泽溪语气突然一下温柔了许多,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房说道,“里面的东西都是干净的,累了的话,可以直接躺一会。”
“……多谢王爷。”
看来看不到接下来的大戏了,乔洛染心中遗憾的叹了
一口气,乖巧的带着鹿鸣转身。
书房门在身后啪的一声被关上。
鹿鸣有些紧张的抬起头:“夫人……您没事吧?王爷,王爷有没有对您怎么样?”
“……”她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