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事。”鹿茸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过是手腕扭伤这点小事,不值得让夫人劳神。
她一双眼睛气冲冲地瞪着不远处的男人:“喂,你给我站住!撞着了我家夫人,连句道歉都不会说的吗?”
只见刚才撞到乔洛染的人此时,不远不近地站在拐角处,低着头,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洛染总觉得那个人的身影有点熟悉,可是那张脸自己又没有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撞了自己,还害的鹿茸伤得如此严重,她却不忍心开口责骂那个身影一句。
自己这是怎么了?
乔洛染咬了咬下唇,逼迫自己将视线从不远处的身影身上离开,重新看向旁边的鹿茸。
“算了,你手上的伤要紧,我们先抓紧找个医馆吧。”
鹿茸一脸的恼怒:“可是那个人撞了夫人,还差点害夫人摔地上——”
“算了算了,人都有急事,左右我也没有真的摔到地上,不是吗?”
乔洛染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忍不住再回头看那个身影一眼。
她用眼角余光悄悄地往那边打量,这才发现,那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
她
的心忽然涌上了浓浓的失望,仿佛被人抛弃,心口缺了一大块,鼻尖忍不住的泛酸。
自己这是怎么了?
乔洛染有些恼怒于自己不受控的情绪,忍不住咬唇:“王侍卫,这附近最近的医馆怎么走?”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侍卫姓王。
王侍卫沉默寡言,看上去也有些呆愣,不然刚才的突发情况也不会反应不过来。
听到乔洛染的问话,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夫人责怪自己监护不力,回头王爷问责……王侍卫想到这里就倒吸一口凉气,头低的更老实了。
“就在前面拐角处,夫人请跟属下来。”
一行三人缓缓的向着不远处的医馆走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身影。
南君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那是洛染!
洛染怎么会来这里?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为什么要喊她夫人?她为什么看上去……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
乔洛染肚子这一胎怀的是双胎,比正常的胎儿看上去要大上许多,怀孕六个月已经相当于普通胎儿怀孕八个月了。
南君宥不敢去细想,却又忍不住渴望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影。
她瘦了……看上去还憔悴了许多……是南泽溪对她不好吗?
明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转身离开,可是南君宥仍然舍不得挪动脚步。
他屏气凝神,用轻功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后面,只渴望能多看不远处的人两眼。
要说南君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就要从先前茶馆来人的事说起了。
他被迫离开了茶馆以后,就打算往这家东来酒楼来——根据他打探到的消息,这间酒楼与王府似乎息息相关,或许他可以从这接触到南泽溪的人。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与王府息息相关,这间酒楼的掌柜格外谨慎,不仅没有同意他的请求,甚至想要抓着他去官府——
南君宥只好趁掌柜的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谁知一个不注意,正好撞到了门口的乔洛染。
知道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可是也没有空去看看情况了,南君宥只能在心中说了声抱歉,打算抓紧时间离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瞬间的心悸让他回过了头。
洛染……
为什么……
乔洛染三人已经来到了最近的医馆,看着层层包围,重兵把守的医馆,乔洛染眯了眯眼。
看来这“西域来的
小贼”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而且……此人的身份绝对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重要。
有王侍卫在,医馆门口的官军自然不会阻拦乔洛染几人,三人顺利地进了医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了一眼鹿茸的伤,顿时摇着头说要回去拿针。
乔洛染挑眉,针灸啊,也行吧,看来这大夫应该有两份本事。
等人的功夫,乔洛染一边为鹿茸揉血化瘀,一边试图从那王侍卫嘴里探听点消息。
“城中的各大医馆都如此重兵把守吗?”
王侍卫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王爷吩咐了,那小贼伤的不轻,不能让他有丝毫机会拿到药。”
“这样啊……西域的人不是长相与我中原大不相同,一眼就能认出来吗。”乔洛染嘴角微勾,“怎么这人进城这么多天还没有抓到?”
“谁说此人是西域的?他分明来自于京城……”王侍卫不太清楚马车上发生的事情,闻言顿时反驳了一句,“而且此人极为狡猾奸诈,王爷派人在晋城搜了两天两夜都没有发现此人的一丝马脚,官府猜测此人应该有易容的本事。”
他只是一个最底层的侍卫,上面的弯弯绕绕半点都不清楚,只
知道面前是王爷宠爱的新夫人。
夫人既然问话了,他自然只有老老实实回答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