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泽溪教训了一句,王妃也不敢说话了,只能气恼的站在床边,一双美目阴森森的瞪着乔洛染的背影。
乔洛染心中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就知道王妃这和善的态度大半都是装出来的,从进门装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已经装得够久了。
酒坛很快搬了过来,盖子一掀,浓烈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中,简直微微一闻就要微醺过去。
这可是王府最烈的酒啊!
好几个馋酒的下人都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沫,眼中充满了可惜:这么好的酒,就这样白白的被乔夫人给糟蹋了。
南泽溪可不觉得这是糟蹋,他对乔洛染还是相当信任的,担忧的看了床上的安宁一眼,就主动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一关,乔洛染指挥着安宁的几个婢女将安宁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酒液打湿巾帕,在安宁的四肢和额头上来回擦拭。
“这,这是做什么?”王妃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治疗手段,忍不住喃喃出声,“这难道是在退烧?”
“当然是在退烧。”乔洛染懒得和人解释蒸发吸热的原理,估计也解释不清楚,索性不解释了,“这样每隔一段时间来回擦拭,再佐以
药汤,三小姐的烧应该也就能退下来了。”
等到酒坛的酒肉眼可见的用了一半,乔洛染才喊了停,走过去一摸安宁的额头——可以,温度已经降了许多了。
“给安宁小姐穿上衣服,过上一个时辰,就这样来回擦拭一次,注意心口和小腹,一定要盖上薄被保暖,不擦拭的时候也一定要穿好衣服。”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乔洛染站起身,脸色淡淡:“王妃,病已经看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王妃咬着牙将人喊住。
乔洛染疑惑的转头:“王妃可还有什么事?”
“你……”王妃面目狰狞,似乎满肚子的话,偏偏又说不出口。
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极有眼色的退去了外间,王妃才咬着牙开了口:“你,你别以为搬去外面住了,就可以把王爷的心勾走!”
隔着憋了这么半天,就说出来这句话呀。
乔洛染差点笑出了声,眼神鼓励道:“嗯,还有呢?”
“还,还有将来王府的世子只能是淼儿,你不要妄想你肚子里的这两个还没出生的可以抢淼儿的位置!”
她倒是也想他们去抢,问题是要
南泽溪肯认这两个是他的孩子啊。
乔洛染心里乐不可支的想着,站的有些累了,索性随便拖了个椅子坐下:“嗯嗯,还有什么想说的?”
“还有……你什么态度!”王妃满脸气恼,“本王妃训话,你这是要当玩笑话吗?”
乔洛染一哂,她可不就是当成个笑话在听吗?
“行了,王妃殿下,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抱有很强的敌意,但是我能说的是,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缓缓地站起身,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的气势让王妃都为之凛然。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可不代表我这个人软弱好欺,你要是继续在针对我,针对我身边的人出手,可不要怪我不留手了!”
“你……你……”王妃素来欺软怕硬惯了,嘴唇颤抖了一下,声音都不由得小了几分,“你不过就是一个外面来的孤女,难道以为斗得过我孙家?我孙家可是掌管了晋城大半的财政!”
这乔洛染倒是第一次听说。
她饶有兴致的看了王妃一眼,难怪南泽溪容忍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坐在王妃的位置上这么久,原来是因为自己一半的钱袋子被岳父
管着呢。
“有空来指责我,不如好好思考思考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惹得南泽溪这般恼怒吧。”
乔洛染根本懒得跟她废话,起身向屋外走去,反正自己已经想办法搬出了王府,以后这后院的事事非非,可就跟她无关了。
只是她虽然这样想,王妃可不是这样想。
在王妃看来,乔洛染故意找借口搬离王府,无非就是想要仗着王爷对她的宠爱,将人彻底勾去府外!如此一来,整个王府后院的女人可都要面临失宠的危机。
如此毒辣的计策,王妃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乔洛染成功?
所以她才故意以安宁高烧不退的消息,一而再再而三的遣人去请乔洛染——只要人回来了,想办法将人扣住,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王爷既然如此疼爱这个女人,肯定也很乐意她回来住的!
而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有机会弄掉这女人肚子里这两个碍事的玩意……
王妃心中不停翻滚着种种毒辣的计策,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阴森:“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别想走了!你以为你可以将王爷勾在府外?做梦!”
乔洛染蹙眉,万万没有想到,折腾了这么半
天,王妃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这个蠢女人,她现在怀着孕,南泽溪再想对她下手,也不会真的干什么,顶多偶尔过来看看她,大半时间不还是在王府里呆着?
但是如果她真的回来,这王府的格局可就又要乱了。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