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嫁出去七八年了,平日里在宫中仿佛是个隐形人,谁也想不起她来。
也是她刚刚哭的最响,毕竟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别说帮忙了,连让皇后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
皇后之所以将她也请过来,只是为了威胁四公主的夫家而已。
乔洛染和这位柔嫔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认出了对方:“柔嫔娘娘,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太过冷静,声音也太过平稳,柔嫔不知不觉停止了抽泣,语气也平稳了许多:“你,你不害怕吗?”
皇后将宥王妃也请进宫,是为了威胁宥王殿下吧?但是宥王殿下不是个……有什么威胁的必要呢?
别人不清楚,淑贵妃却是一清二楚,闻言冷笑着插嘴说道:“你最好祈祷那边的人真的愿意插手救你出去,不然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被放,只有你,乔洛染是她舒岚最后救命的底牌!”
乔洛染弹了弹指甲:“这就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有这闲工夫的话,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脱身吧,我想……五皇子殿下可没有让你这么做吧。”
这话仿佛戳到了淑贵妃的痛处,她顿时表情一僵,低头沉默不语。
是
的,南泽溪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回来以后不要和皇后独处,但是……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
就在她和皇后一起去宫外给皇上祈福的时候,舒岚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竟然嘲讽她一辈子都别想坐上太后的位置!
甚至,甚至说一旦南千川坐上了帝位,第一件事就是将泽溪流放边境!
她怎么能忍?
她要把那个贱人千刀万剐!
所以即使知道皇后背后的阴谋,淑贵妃还是忍不住亲身前来,只为了趁机对皇后出手……
淑贵妃抬头,阴森森的瞪着乔洛染:“王妃这么聪明,怎么也自投罗网了呢!”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乔洛染根本不屑于跟这个一上头就冲动的女人作出解释,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推开了一道细缝。
门外整整数十个士兵,将整个屋子包围得严严实实,隔两步就能看到一个带刀的侍卫,乔洛染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衣服,遗憾的撇了撇嘴。
不是御林军,那还要费点功夫。
她将门重新关好,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回屋内。
前厅旁边有一个珠帘隔开的小软榻,应当是平时皇后用来小歇的地方,
乔洛染也不讲究形象,干脆利落的往上面一躺,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前厅剩下的嫔妃们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淑贵妃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张口询问:“乔洛染,你想要干什么?”
南泽溪嘱咐过她,若是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也可以求助宥王妃……虽然淑贵妃并不想承认,但是她的儿子显然觉得对方要比她聪明许多。
乔洛染懒洋洋的靠着枕头:“睡觉啊,看不出来吗。”
废话!淑贵妃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你被皇后绑架,关在这屋子里!你还有心思睡觉?”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大,困了就要睡觉,人之常理嘛。”
乔洛染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淑贵妃,还没等贵妃下一句质问说出口,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响起。
“……”淑贵妃气的脸歪,可惜她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不好活动,不然这会儿人估计都冲上去了。
这一睡,就到了月明星稀。
皇后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这大半天没有人寻找过消失的后宫嫔妃,而她本人也没有回来过。
只有按时送来的晚膳和寸步未离的侍卫证明她还没有遗忘这里的人质。
是夜,屋子里的众人都顾不上挑剔环境,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乔洛染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才猛地睁开双眼。
“主子?”善喜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守在床边,感受到床上传来的动静,朦朦胧胧的抬起头,“是要起夜吗?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外套……”
她还以为这是在王府呢。
“别拿外套了,小笨蛋。”乔洛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在善喜鼻前一晃而过,善喜顿时一个哆嗦精神了起来。
“主子!我们……”
“嘘——”
乔洛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点声,我们想办法离开。”
善喜眼睛亮晶晶的,点着头唔唔唔了几声。
她就知道,主子一定有办法离开的!这一切肯定都是主子计划好的!
这倒是高看乔洛染了,她的确猜到了皇后心怀不轨,不过万万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导致她不得不临时想办法先溜出这永寿宫。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横七八竖躺着的众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从窗纸戳了一个小洞,打量着外面的情景。
包围着房间的数十个侍卫仍然老老实实的站着,
只是看上去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也是,任谁在这房门外呆了十数个时辰一动不动,估计都要累趴下了。
乔洛染满意地勾起嘴角,她就知道,现在情形这般紧张,朝廷的兵权又大部分都握在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