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武老侯爷喝茶的功夫,乔洛染注意到旁边的武晨源悄悄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疑惑的回望了过去,得到了一个带着一些歉疚的笑容。
武晨源正想开口,就被敏锐的武老侯爷一口打断:“眉来眼去的像什么样子!”
周围下人的眼神瞬间直射了过来,武晨源带着些慌张的挪开了视线,仿佛干坏事被抓包一样紧张。
搞得好像他们两个在偷情一样。
乔洛染心中吐槽了几句,顶着武老侯爷的视线落落大方的看了回去:“老侯爷,您的身体如何?晚辈略懂几分医术,不如让我为老侯爷把一下脉。”
“你懂医术?”武老侯爷根本没注意后半句,带着几分惊讶和紧张的追问,“是跟谁学的?”
乔洛染有些茫然:“是……晚辈自学……”
原身根本就不会医术,这是她从现代带回来的知识啊!
总不能现编一位不存在的师父,乔洛染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虽然听上去十分不靠谱。
“……自学……”武老侯爷肉眼可见的失望了一些,眉宇淡淡,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也是,有乔琦那个畜牲在,有些事情总是不那么方便……”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眼神一下子温柔了下来,伸出左手放在桌上,“既然都这么说了,就给你看看吧。”
武老侯爷语气慈爱,似乎根本不相信乔洛染能看出啥,只是出于对晚辈的疼爱和考究才让乔洛染上手看看。
若是武老侯爷出言鄙夷,乔洛染大不了甩手走人,可偏偏他是一副长辈慈祥的姿态,乔洛染顿时有些憋气。
气到一半,她又有些好笑。
真是被云冥宠久了,当真是许久未尝到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了……
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杂念,乔洛染伸出双指搭上武老侯爷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舌苔。
“老侯爷,您四年三个月前有过一次中风吧。”乔洛染话是疑问句,语气是肯定句,“恢复的不错,大夫的药方肯定是随时根据您的身体情况调整的,没有任何别的问题,就是平日里多下床活动,不然四肢会萎缩的。”
她的时间精准的仿佛自己亲眼所见,柏叔惊讶地抬头看了过来,武老侯爷也面带赞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错,一点儿也不错,你的医术竟然比你娘还要高上几分。”
比她的娘亲……?
乔洛染皱着眉搜
索脑海中的记忆,一些儿时的画面突然冒了出来。
原身小时候竟然真的学过医术!
只是原身性格顽皮坐不住,学医术又枯燥无比,原身没学几个月就成天找借口躲懒,娘亲心疼她年纪小,也就,没有强逼着她继续学,想着年纪大一些再教也行。
……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活到原身长大的那一天。
乔洛染轻咬下唇,有些犹豫地看着面前的武老侯爷:“您怎么知晓……我娘亲会医术之事?”
“唉。”
武老侯爷长叹一口气,话锋一转,说起了一个故事。
说起来也不是多稀奇的故事,当年镇守边境的将军意外负伤,却被来历神秘的少女所救,为了报恩,将军将少女收为义妹,帮忙解决了身份的问题。
两人感情日渐深厚,将军心中也升起了难言的情愫,只是因为年龄的差距和身份的尴尬从没有提起,直到有一天,少女认识了一个来自京城,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浪荡子。
说到这,乔洛染也大致猜出来了:“老侯爷,难道您说的就是……”
武老侯爷点点头,看着乔洛染的眼神中透着怀念:“你的娘亲喊我一声大哥,你便跟着
你娘亲一起,喊我一声舅舅吧。”
乔洛染恍然,原身和武晨源的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按理来说,平阳侯和宁毅候虽然同为侯爵,可平阳侯不过是祖辈荫庇,到了这一代除了一个侯爵称号和不入流的官位,再没有别的权力了,宁毅候却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军权,还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两者根本无法比较。
原身和武晨源同为候府庶出,表面上门当户对,其实平阳侯根本攀不上宁毅候的大门。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高攀。
她曾经还怀疑过,婚事没了下文会不会是宁毅候觉得原身的身份到底低了些,配庶子就算了,一转眼庶子成了小侯爷,原身更是差的远了,这才假装从没有这桩婚事……
可是看武老侯爷的反应,似乎其中别有隐情?
乔洛染脑海中冒出了诸多猜测,嘴里还是乖乖地喊了一句:“舅舅!”
“诶,好,好。”武老侯爷的表情更加慈爱,在怀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块墨玉的玉牌,“今日见的匆忙没有准备,你先拿着这个,等舅舅下次给你补上更好的。”
“谢谢舅舅。”
玉牌雕刻栩栩如生,温润的包
浆也显示着前主人的爱惜程度,这下乔洛染是真的有几分相信对方的真心了。
武老侯爷眼神温柔:“这块成色一般,没有当年我给你娘的那块好,你回去找找你娘的嫁妆,我给她塞了不少好东西,可别都放那落灰了。”
他亲自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