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将手搭在了皇帝的脉搏上,他对于医术不能说精通,只能说略懂,但是一些普通的症状也看得出来。
比如皇帝嘴唇青紫,脉搏时有间歇和停滞,脉律失常,这显然不是因为重病的老人正常的脉搏,而是中毒之人的症状。
他并没有多惊讶,小心地将手放回了被子下面,又将自己来过房间的痕迹擦干净,这才轻轻一跃,从屋顶离开了人寿宫。
“这个脉搏有些似曾相识……可和太子的那个药似乎对不上……”
“看来得回去请教一下洛染。”
南君宥思索了一下,最好还是将洛染带来一趟,让她亲自给老皇帝看一下。
目前来说,还是让老皇帝继续活下去才对他更有利,这水只有越来越浑,他才好浑水摸鱼。
南君宥脚步不停地回到了东宫,却发现早已人去殿空,只剩下一些宫女太监们在收拾打扫宴会后的垃圾。
“难道已经结束了?”他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连忙转身用轻功向着王府的方向飞去。
可千万要赶在洛染回去之前到啊!
不过他误会了,此时这帮夫人小姐们正在乔洛染更衣的小小宫殿上演一出闹剧,所以东宫才走的这般干
净。
而等到乔洛染回到王府时,南君宥已经批下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靠在灯下看书了。
“……君宥?”
乔洛染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克服了心中的羞愧和胆怯,小心翼翼地敲了一下门。
门被吱呀一声拉开,南君宥默默的抬起了头,眉眼含笑:“洛染,你回来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南君宥头发披散下来,立马多了一分不分雌雄的魅惑,当他柔情似水的看向你,仿佛天地间只有你一人存在,他的眼中只有你。
乔洛染瞬间被击中了内心,心里一最软的地方仿佛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就好像外出的游子回到了家,母亲端出来的一碗热腾腾的汤。
她的眉眼也忍不住温柔了下来:“是啊,我回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南君宥并没有多嘴询问这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乔洛染出于私心,对于这一段经历也闭嘴不谈。
二人将房间里守着的云泽赶了出去,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
乔洛染还记得南君宥病重的事,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外面皆传你病重,卧床不起半年之久?”
她感受着手里的脉搏,没什么大碍,有点短期的营养不良。
“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
“嗯……有些不合胃口。”南君宥纯良的笑了一下,清澈的眼睛透着那个痴傻单纯的宥儿的影子,“娘子离开了那么久,我担心宫中的人会心生怀疑,索性往外传我病重的消息,娘子在家侍疾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闻言乔洛染心疼了起来:“这样一来,你这段时间岂不是要日日待在王府不得外出?”
“没有关系的,反正之前的日子大多数时候我也是带着王府,不曾外出。”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却仿佛道尽了无尽心酸。
乔洛染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一定会多陪你出去玩的。”
南君宥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乔洛染一下子笑开了,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没什么事就好,不过这段时间京城暗流涌动,要不还是继续装病下去吧,也省得那些不长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挑衅。”
她这话是回来的路上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宫中不得安宁,老皇帝病
重,南泽溪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南千川登上帝位?
她相信此时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南泽溪肯定还准备了后手,只等待机会给予南千川致命一击!
在此等复杂的局势之下,南君宥一个痴傻王爷就不要再出来吸引注意力了,万一让那两个斗的头破血流的家伙想起来川蜀之事,可就不好了。
南君宥正有此意,但是他又怎么舍得让乔洛染一个人去面对宫中的试探和针对。
他一把抓住了乔洛染的手,脸上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洛染,你总是让我一个人在王府等你的消息,我放心不下。”
“这是怎么了?之前可没有这么粘人。”乔洛染有些讶异的歪了歪头。
先前那是因为他还要出去处理一下云冥的问题。
现在他打定主意让云冥消失一段时间,刚好京城还有一条追着云冥不放的恶犬,他就更不适合用云冥的身份露面了。
所以……南君宥露出了几分委屈巴巴的表情:“洛染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叫上我,我的武功都是和云冥兄学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乔洛染有些头疼,其实对于南君宥的武功,她的确没有那么
担心,但是照顾宥儿成了习惯,即使知道南君宥在装傻,她也总是下意识地多照顾几分。
既然对方执意的话……她无奈的点点头:“这样吧,等到下次进宫的时候,你便装成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