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祸从口出,你这话若是被官府的人听到了啊,可要小心被人抓去……”
乔洛染身边的人用右手在脖子上一划,恐吓之意溢于言表。
她配合的捂住了嘴:“官府的人竟然不让人提这个吗?”
“是啊。”她对面的人心有恻恻然的点点头,“也是这么多年了,才管得松些,想当年,那是提都不能提起的禁地。”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乔洛染压低了声音,面露好奇,“几位老哥是否见过从长阳城里出来的人呢?”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我们都没有见过,不过卖他们东西的商人应该见过吧?”
“我们这好像没有卖货的商人,听说长阳城的人都是最近的江阴镇买的。”
“咳咳,快别说了,好像有人看过来了。”
乔洛染自然也察觉到了,似乎有些隐蔽的打量这边的视线,主动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那就不提了这个了,今日认识几位老哥,是小弟的荣幸,小弟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乔洛染面上热情的和几位交谈起来别的话题,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
既然长阳城几乎相当于一个禁
地,德太妃为何要将天机阁的重要之物放在这里?
她真的想让放在这里的东西被君宥取回去吗?
光是取个东西就要费这么大功夫,千难万难,还要时时刻刻面对南千川的追杀,德太妃就不能直接将东西交给君宥吗。
无意识的吐槽了一句,乔洛染摆脱了了几位偶然相识的茶客,面色有些凝重的回到了租来的小院。
今日的太阳很好,欧文兴难得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笑呵呵的和新买的小厮元策说话,手里似乎还在雕刻着什么。
元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欧文兴的手,时不时的发出惊叹的声音。
几日的相处让乔洛染和欧文兴感情好了许多,在乔洛染眼中,欧文兴是一位随和的长辈,他的谈吐修养都十分让人敬重。
现在她不慌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救一把,而是真的有些想要认真照顾这位长辈。
看到这一幕,她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笑着走了过去:“欧伯伯,这是在做什么呢?”
元策率先看到了她,兴冲冲的说道:“乔姑娘,欧爷爷在雕刻我呢,雕的好像!”
“是吗?”乔洛染有些惊讶的走了
过来,看着欧文兴手中的木雕,虽然还没有完成,但已经能看出的确雕刻的是元策。
明明是个木雕,却活灵活现的,仿佛随时都能动起来一般。
这般手艺若是放在现代,称一句大师绝不为过了。
乔洛染有些惊叹的看着欧文兴:“欧伯伯,您还会这一手呢?”
“小手艺罢了。”
欧文兴爽朗的笑了笑,随手将木雕递给了元策,打发他自己去玩,接着有些郑重的看着乔洛染。
“洛染,我看你这几日频频外出,神色凝重,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乔洛染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没有瞒过您,的确是有个事情困扰了我很久。”
她想了一下,觉得倒也没有必要瞒着,就直接开口说道:“我有样东西放在长阳城,必须进去取,但是长阳城的情况恐怕您也清楚,根本进不去。”
欧文兴看着她的双眼,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淡漠。
这还是乔洛染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顿时有些紧张的说道:“欧伯伯,您怎么了?”
欧文兴垂下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他重
新抬头看向乔洛染,有些郑重的说道:“洛染,这段时间的相处,恐怕你对我的身份也有些疑虑吧?”
“欧伯伯,不论您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您只是欧伯伯而已。”
乔洛染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她自然看出了欧文兴身份的问题,不论是气质谈吐,还是学识手艺,欧文兴展露的都不是一个乡村野夫能够拥有的东西。
但是这又如何呢?她的身份也是不能明言的存在,她不想因为身份的问题,让两人之间的交情染上瑕疵。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最大的保护伞。
欧文兴低头看着身下的“轮椅”,这还是前两日乔洛染找了一个工匠,特意为他打造的,方便他平时的进出。
他淡淡一笑:“我的女儿若是活到了现在,恐怕也和洛染一般大了。”
乔洛染自然的接了上去:“您若是愿意,就将我看做您的女儿吧!”
欧文兴像是在等着她说这句话,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的材质十分普通,拿去当都当不了多少钱,但是上面雕刻的朱雀活灵活现,像是随时都要从上面飞下来。
“洛染,你可愿意认我做义父?”
乔洛
染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欧文兴,见到他眼底的认真,脑子里竟然一瞬间有些懵了。
她现代的父亲早逝,古代的父亲是个人渣,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面对欧文兴,她下意识地投入了对待父亲般的尊敬和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