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何有钱脾气不好,可是到了他夫人这里却说,“我相公平日里里脾气很好的,回家从不和我抱怨酒楼里面的事情,不管遇见了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消化掉。”
也就是说何有钱,在外面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在家里就是一个温温柔柔的男人?
这在情理之上似乎是说不通的一个呢,怎么可能在不同的地方表现出不一样的性格。
就算温柔好脾气是装出来的,总不可能装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纰漏?
江瓷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确定,何有钱的脾气秉性都很温柔?可本官怎么听说,他三番五次与人争执吵闹,从来就没有和善的时候。”
何有钱夫人笑着,斩钉截铁的否认道:“这不可能,这都是他们污蔑的!我们两个人是夫妻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的性子?难道自己家人还能比外人更了解吗?”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一个人说他脾气差也就算了,所有人都说他脾气差,唯独有一个人说他脾气好,那就很不正常。
要么是一群人一起说谎,要么就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谎。
江瓷明白了这回事,但也没有继续再问这个问题下去,就算问下去,他夫人也不会说他与人结仇的事情。
不过仔细观察看来他相公都已经死了,并且还是被人打死的,他这位夫人表情上怎么好像一点难过的心思都没有?
倒像是来特意讨要一个公道,而并非是替冤死的丈夫伤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瓷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夫人身上应该有着一些秘密,是她不愿意说出来的,又或者是她不敢说的。
一边说着要为她做主,另一边却丝毫线索都没有提供出来,此番就好像是特意做给别人看的一样。
出神太久,陆知白忍不住提醒道:“大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要问这位夫人吗?这位夫人刚刚说若没有其他事,他就想要先回家等消息了。”
江瓷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相信官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二人点头示意之后,何有钱的夫人就这样离开了。
走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甚至是都没有想着再见到相公的尸体一眼。
江瓷看着夫人的背影,疑惑道:“按理说他们两个夫妻应该是感情很好才对,刚刚这位夫人有说要见何有钱最后一面吗?”
陆知白摇摇头。
随后也发觉出有些不对劲的说:“的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静的家属,想来我们之前那些人哭着嚷着要见尸体,拦都拦不住的这位夫人竟然提都不提一嘴。”
没错,这就是一个疑点。
江瓷招呼来叶浮世道:“派两个人紧跟着刚刚走掉的何有钱的夫人,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到了。”
叶浮世也没多问,立刻领命去传唤了两个衙役,将任务传达下去。
随后又转到陆知白那边道:“叫两个人将尸体抬回义庄,随后我们回县衙。”
根据酒楼里面那三个人的口供,还需要找到那三名曾经与何有钱发生过一系列冲突的人。
这些人都有一些作案动机,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都不能够放弃。
庆幸的是这三个人都是乐安县本地人,在书房中翻了几个卷宗,就已经找到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和屋宅位置。
正好他们拥有三个人,陆知白去找那位高价买下了何有钱物件的刘员外,叶浮世则是去那位说饭菜难吃的马掌柜那种,而江瓷,则是那个最麻烦的厨子家里面。
听闻那厨子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所以出门的时候江瓷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些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个时候就非常的想念程宴,如果有他在身旁的话,你根本无需担心这个了,他往那里一站,所有人都会对他胆战心惊的。
江瓷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总是不能够不让人家休沐的,只要程宴再次回来的时候能够打起精神来,这些都是小事情!
出了门,江瓷头也不抬的朝着自己心中的方向奔走,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一个人不停的喊着他,但江瓷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出不来。
知道那个人追上了她,并且拉住了她的手臂后,江瓷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
抬眸一看,自己身后拉着手臂的那个人,竟然是程宴!
江瓷一度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在书房里面想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就出现了!难不成青天白日的还能出现幻觉?
程宴看江大人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解释道:“大人,我听说现在又有案子了,我一个人在家中实在是不安心,还是想着能够为县牙出一份力!大人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听他说完这番话,江瓷这才真真正正的清醒过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程宴。
江瓷捏了捏程宴的手臂,是真实的触感,随后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好样的!本官就知道你一定会打起精神来的!走,边走边说!”
在去厨子家的路上,江瓷把他们得到的线索都讲述了一遍。
程宴也大概了解了一些,听到是关于自己妹妹吃饭的那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