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归顺了朝廷,大哥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要让大哥我瞧不起你,死就死,我刘宗敏陪着皇上一起!”
朱慈烺摇头叹息道:“好吧,既然你们求死,朕也不拦着你们,念你们英雄一场,朕便赐你们全尸,来人,赐下两匹白绫!”
“不必!”
李自成沉声道:“白绫何用,好端端的糟蹋了,给柄长剑就够了!”
朱慈烺眼睛一眯,沉声道:“来人,取朕的天子剑来,赐给他们两个自尽!”
“闯王!”
李岩拎来一坛酒,摆上了三只酒碗,将酒倒满,泣声道:“闯王,大哥,这酒是我从济南带过来的,亲手酿造的,今日就以此酒拜别闯王与大哥!”
“好兄弟!”
刘宗敏赞道:“就该如此,他朱慈烺小儿的酒,我与皇上也不喝,今日有兄弟为我们饯行,我等死而无憾了!”
李自成与刘宗敏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刘宗敏喝道:“皇上,臣先走一步!”
说着话,刘宗敏拿起地上的宝剑,横剑自刎,死尸栽倒!
李自成看了朱慈烺一眼,低喝道:“朱慈烺,好好地照看中原,别让满洲鞑子给抢了,否则,老子成了厉鬼都不放过你!告辞!”
李自成说着话已经提起了刘宗敏手中的宝剑,同样死在朱慈烺的眼前。
“闯王,大哥……”
李岩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酒宴上来,君臣们一场狂欢,尽兴而归。
接下来,卢太行倒是没有在京城久待,仅仅过了几天时间,就直接走马上任,前往浙江赴任了。
张之极在山海关坐镇,同样也不敢在京城久待,在府中待了两三日,就直接返回了山海关。
本来李岩也该返回山东济南府了,结果却是请旨留了下来。
没办法,过些日子,通州镇与京营的人马就要返回京城了,跟随主力一同返回京城的还有李自成跟刘宗敏两个闯逆的魁首,虽然如今已经是份属不同的阵营,可是李岩终究是旧情难忘,毕竟那是真正一同出生入死过得,不管皇上如何处置,自己终究还是要见上两个人一面,哪怕是真的要斩首示众,那起码自己也要给两个人送行一番,全了这份情义。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通州镇与京营在赖重霄与郭尚怀的率领之下,终于一路征尘的从湖广返回了京城,将李自成跟刘宗敏押了回来。
朱慈烺下旨将通州镇与京营将士各自安顿好,常以霖直接接掌了京营;而李定国则是接掌了通州镇。
接下来,就是要见一见李自成了。
朱慈烺带着李岩与常以霖亲自来到了天牢,再度见面,如今的李自成已经成为了阶下囚。
“闯王,一别经年,向来可好?”
朱慈烺微笑道。
“朱慈烺小贼!”
牢房里的刘宗敏双眼通红,厉声喝道:“老子恨不得直接生吞了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子不吃你这一套,我们皇上同样不吃你这一套!”
李自成倒是平淡的很,看了朱慈烺一眼,淡然道:“朱慈烺,不错,你比你老子强多了,比你那个皇伯父更是强上了百倍,朕输给你,输的不冤,只是,当初若是朕用了李岩的方略,你未必就能够是朕的对手!”
朱慈烺笑道:“闯王,你也知道,那份方略,本来就是朕送给李岩的,既然敢送给李岩,那就笃定了你李自成根本无法施行这个方略,难道不是吗?便是李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冒着被你质疑的风险全力推动,不照样寸步难行吗?”
李自成神色一呆,冷哼道:“若是朕全力支持,未必就推行不动!”
朱慈烺摇头道:“便是你全力支持又如何?你身边的文武愿意支持吗?若是他刘宗敏全力反对,你舍得将刘宗敏杀了,还是舍得将袁宗第、牛金星杀了?你知道朕为了推行这个方略,杀了多少人吗?内阁阁臣、地方督抚,甚至还有三司官长,无论哪个阻拦,不是被杀,就是被撤,连藩王都不例外,只要你有这样的胆量跟魄力,那就算你赢,我朱慈烺拜服!”
“我!”
李自成脸色登时灰败了下来,杀人诛心,还是人家朱慈烺技高一筹啊,人家就是笃定了,自己无法弹压住内部的反对力量,即便是自己能够弹压住刘宗敏,哪还有牛金星宋献策呢,还有顾君恩呢,还有袁宗第呢,自己总不能将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臣子都给杀的杀,贬的贬吧?
推行,那自己面临的就是大顺国四分五裂局面,不推行,那就是眼下现在的局面,这是一个死局,朱慈烺早早布下的死局,仅仅一纸书信,就已经决定了双方未来的命运,也已经决定了李岩未来的立场!
李自成沉默片刻,方才问道:“李岩,如今这山东巡抚做的可还惬意?”
李岩脸色有些酡红,低声道:“闯王,李岩受您知遇之恩,君臣一场,何必如此说话?您知道李岩的志向,不在乎什么封侯拜相,也不在乎什么留名青史,在乎的就是这大明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填饱肚子,不管是皇上,还是您,都是我李岩的恩人,李岩感激涕零,只是,终究我抱负理想要实现,只能依靠皇上,不是吗?”
李自成叹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