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卿忽然觑了帝君临一眼,肉眼可见的刻意回避了视线。
白乐卿抬手一把捂住了帝君尘的嘴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帝君尘瞬间来劲儿了,对一旁帝君临,“你瞧瞧她,就是欲盖弥彰。”
帝君临面色阴鸷,“你觉得朕很乐意听你说废话么?”
帝君尘心骤然漏了一拍,转而又故意冷着脸道:“本王倒要看看,在本王的地方,谁敢动本王的人一下!”
话落,便见帝君临干脆利落的抽出肖怀锦腰间的剑毫不犹豫的落在了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德太妃心口前,随即淡淡的扫过帝君尘。
帝君尘的眸中瞬间夹杂着丝丝怒火:“帝君临!你若是敢动她,本王让你走不出中凉!”
而德太妃趁着帝君临不注意,作势便要绕后握住剑柄,便被帝君临狠狠踹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后,才给身后的肖怀锦使了一个眼色。
白乐卿目光掠过他,“一命抵一命很公平,就算当真带走她,又如何。”
帝君尘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眉心微微一动,若是白乐卿当真套出了他的话,不应该不知道孩子还没有死才对,可是她刚刚说的什么,一命抵一命,那就是说明她并没有套出他的话,而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帝君尘下意识的赌了一把,“谁准许你扣帽子了?本王明确的告诉你,你孩子的事情不关本王母亲的事,若是你当真要硬来,本王自然也不客气。”
帝君尘又看了一眼木桶,淡声回应道:“至于木桶中的死婴,又不是你的孩子,管如此多做什么。”
白乐卿微微握拳,帝君尘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如此笃定,完全就是因为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或者那渺小的可能,当真不是她。
“中凉不欢迎你们,若是识相便赶紧离开。”话落,帝君尘淡淡的扫了一眼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母亲,不知为何总是有几分心凉的感觉。
但她说得对,十几年,就是为了让她所受之痛统统还给他们,又何必因为自己那不该有的情绪而动摇,孩子又不是当真死了。
帝君临冷笑了一声,眸底飞快的掠过一丝晦暗,让人没有想到的镇定和笃定,“那你就看好了,朕是如何在你的地方带走她的。”
帝君临缓缓转动着扳指,理所当然道:“既然卿卿笃定,那朕无论如何也得相信支持她才对。”
白乐卿眉心微微一动,帝君临这话一出,瞬间让她动摇的心坚定了些。
结果片刻后,夜风便带着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包围了整个慈安殿。
谁知,这时德太妃竟咯咯笑出了一声,“倒要看看你们谁带的走哀家。”
这时,帝君临手中拿着几块令牌扔在了地上,“想说这个?还是想看互相残杀的戏码?”
德太妃一见,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甚至忍不住的向后靠,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呵?就这?北陵皇帝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别忘了这是谁的地方,可别想着不自量力的带走哀家,难不成你以为君尘会坐视不管?”
一旁沉默不语的帝君尘默默站在原处,不知为何,他竟然当真有这种想法,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自己并未察觉。
白乐卿挠了挠耳后,漫不经心道:“这么笃定,这么拽,真是让人看不惯啊,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也真想抽她一顿。”
“帝君尘,一命抵一命,我不是说来玩儿的。”
话落,白乐卿直接拿起长剑穿过了幸灾乐祸的德太妃的心脏,动作一气呵成,或许是没有人会想到动手的人会是白乐卿,还如此的利落,哪里像是会多跟你说一句话的模样。
白乐卿笑出了声,“如此没有防备心的话,是会被偷袭的。”
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过于静谧,而周身的人心里本能的一慌,这寂静,太过诡异,就连帝君临也是格外的诧异,她动手太过于干脆利索,还未让人来得及反应,便将剑给拔了出来。
白乐卿看向剑上的一条血痕,血腥味又瞬间扑鼻而来,又扫过摇摇欲坠一脸不可置信倒下去的德太妃,“都说了我不是冲动的人,为何偏生要这么欠啊,哪有这么多的话需要说的?”
反派死于话多这话做不得假。
她漂亮的眸子忽闪,面上淡定,话中却故意道:“皇上,你会为我的冲动而稍后吗?”
帝君临接过剑,随即捂住了她的眸子,淡然道:“卿卿,人是朕杀的,不是你,别怕。”
白乐卿撇了撇嘴,哄小孩子么。
帝君尘先是有些怔然,一步步艰涩的跪在了地上,像是不敢相信在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只是死死的瞪着眼睛,他继而大声嘶吼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对上了白乐卿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乐卿这才探出眸子,难得没有害怕的看向帝君尘怀中那不瞑目的德太妃,“帝君临胸口上的一箭让他差点丧命,和我的孩子……要她一命怎么了?坏事做尽,难不成还需要我多此一举咒她下地狱么?”
帝君尘眼底情绪剧烈一震,忍不住的发着抖,声音有些发紧,“白乐卿!她是我母亲,母亲!”
帝君尘怒吼道:“帝君临心口上的一箭是他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