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绕佛塔以三为数,可积累功德,肖元元却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有人叫住了她:“元元——”
肖元元回过头来,却见是许久不见的杨玄感,肖元元顿时眉眼带笑,问道:“杨兄,你怎么在这里?”
杨玄感回道:“满朝的文武都到了,我岂不到之理?”
肖元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听说绕佛塔可得修行,杨兄可同去啊!”
杨玄感摇了摇头,走过了来,道:“绕塔有诸多忌讳,一不可四处张望,二不可与人交谈,三不可脚踩生虫,四不可口涎唾地,五不可手指佛像,六不可左绕逆行。
要低头念佛,心无旁骛,专心志致。
今日与你绕塔,为兄怕难以专心、怠慢佛祖,还是罢了!”
肖元元怔了一下,细细想着刚刚自己犯了多少忌讳,怨道:“合着我刚刚转了半天,都白转了?”
杨玄感闻言,便知道肖元元不懂这些,不由得笑道:“你既不通佛理,又不知这其中详细,想必是不信佛祖的……那你绕塔做什么?凭添着这么多烦恼!”
肖元元回看了看那佛塔,叹了一口气,道:“心中有所求,不管有用没用,都想试一试,想来确实有些傻。”
杨玄感笑道:“平时不求佛,心中有求才来绕塔,你这不是临渴掘井么?”
肖元元点头应是,道:“想想刚刚我刚刚绕塔,几乎把忌讳犯了一个遍——我这种人还想临时抱佛脚,佛见我都想踢我两脚!”
杨玄感不由得笑了一声,道:“这里太阳大,我们去走廊处歇歇吧!”
肖元元点了点头,跟着杨玄感往走廊走去。走了一会儿,拐了几道院落,寻了一个头顶阴凉的地方。
此处凉风阵阵,视野开阔,不时有人从不远的小道上经过,两人也不以为意,径直让人置了桌椅过来,坐下乘凉歇息。
两人喝着素汤,杨玄感道:“没想到今日你竟会来?”
肖元元回道:“这寺毕竟是给大行皇后所建,我来观礼,也是尽一尽小辈的礼数。”
杨玄感迟疑了片刻,问道:“元元,你说实话,你可有什么为难之处。若有的话,可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肖元元惊讶地看向杨玄感,不由得笑了,道:“杨兄何出此言,我一切都好呀!”
“当真么?”杨玄感问道。
肖元元不解地问道:“杨兄从哪里看出我有为难之处了?”
见肖元元似不像是说假话,杨玄感舒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我与苏兄谈及到你,说你人虽在京中,却杳无音讯。
上次见你,还是在大行皇后的灵前,匆匆一瞥,未来得相谈,细算之下,我们好似近两年都不曾相谈过了。”
肖元元不好解释这其中的原由,于是顺着他说道:“所以你们以为我被公主软禁了!”
杨玄感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
肖元元笑着道:“没有,公主没有软禁我,是我不想太出风头。
你当也知道——尽管公主一避再避,公主府与朝廷都有诸般牵扯。
而我,也是个走到哪儿都会招惹是非的人!
我和公主都怕麻烦,所以才会深居简出,免得麻烦罢了!”
杨玄感点了点头,肖元元不由得有些好奇,道:“今日你都来了,怎么没看到苏兄啊?”
杨玄感回道:“他如今怠懒的很,一点都没上进的意思,天天悠闲自在,又无官一身轻。
他在太子所设的书院任教习,如今一门心思都在教学上,对官场这一套早已置之不理了。”
肖元元闻言笑了笑,说道:“他有事做就好,在不在官场也无所谓。”
杨玄感点头道:“是啊,对了,去年公主和太子联手为大行皇后所办的天灯会,应是你的手笔吧!”
肖元元一脸骄傲道:“这还用说,除了我还有谁?”
杨玄感笑道:“那满城的天灯,当真乃一奇观,苏兄惦念了许久,一直拉着我去找你。
可几次到公主府门,都被门房挡了回去,为此,苏兄还埋怨了你许久呢?”
肖元元想了想,这事儿应该是去年乐平公主去往仁寿宫,她留在公主府看家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确实跟守门的将军支会过,公主不在,来客一律不见。想不到竟然把杨玄感和苏夔一起挡到了外面。
肖元元讪讪道:“这是我的不是,改天杨兄为我美言几句,寻个机会,我去给苏兄赔个罪吧!”
“算了!”杨玄感道:“其实我们也知道你的不得已,你与皇家牵扯这么深,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是十分不易了。”
肖元元低头示礼,道:“多谢杨兄体谅。”
接着,两人又谈了一些近日京中趣闻,正在谈话间,忽见一大拨人出现在不远的拐角处,正是在正殿听完颂经,出来闲逛的杨坚一行人。
杨坚不是一个人出来的,除了太子汉王和乐平公主随行以外,还有不少近臣,如苏威、杨素、柳述等人都在其中。
二人看到这一行人,马上止住了话头,站了起来,对面的人也都看到了他们,肖元元和杨玄感只好朝杨坚众人遥遥一拜。
正在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