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乐平公主丝毫没觉得羞赧,反而对着太子妃怒目而视,冷声道:“若本宫没有记错,母后曾下令让太子不要去烦扰元元,太子妃可还记得此事么?”
太子妃愣了一下,不解地道:“自然记得,可近来太子事务繁忙,并没有去公主府上……殿下他?”
乐平公主哼了一声,道:“如今太子倒是没有登门,却让自己的内弟到府上烦扰她,你们心存不善,看来还是对元元怀有觊觎之心啊!”
乐平公主的态度十分冷硬,太子妃听清了原委,连忙喊冤:“公主误会了,妾与太子绝对没有派人去烦扰元元。
至于内弟——阿珏他去拜访公主府,应是为了往日旧谊,不是为了她的图纸而去的。”
乐平公主挑了挑眉,道:“图纸?本宫可没说什么图纸?”
太子妃心下一慌,急忙辩白道:“不是——阿珏与元元的交情不是泛泛之交,更有同侪之谊。
妾也听说阿珏前去看元元,却一直不得门其入,原来是元元误会了!”
“没有误会!”乐平公主回道:“元元只是单纯不想见他,太子妃回去跟你那弟弟说一声,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要去见她,免得元元看到她,又想起伤心事来!”
太子妃顿了一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乐平公主这一通火是从何处而来。
然而因这件事无故受责的不止是太子妃,另一边的太子也正在被杨坚教训:
“你跟那肖娘子不是已经谈好交易了么?怎么又去派人找她了?”
太子也是一脸的莫名,不解地问道:“什么……什么派人?父皇在说什么呀?”
杨坚瞪了太子一眼,道:“装什么装,萧珏前去公主府拜访肖元元,难道不是你授意的么?”
太子一听便急了,连忙分辩道:“父皇,绝无此事啊!
不是……萧珏以前是肖元元的属下呀,他去拜访肖元元……也不奇怪呀!”
杨坚哼哼了两声道:“是不奇怪,可偏偏萧珏是你的内弟,偏偏是他在帮你重振商行,偏偏这商行他就是办不起来。
你想让萧珏请肖元元出山为你助力,这也不奇怪。”
太子深深吐了一口气,指天发誓道:“儿臣保证绝对没有授意萧珏前去请肖元元出府,为了让那肖元元安心养身子,母亲曾下令儿臣不许搅扰肖元元,母亲有命,儿臣岂会违命行事?”
杨坚扫了太子两眼,轻轻‘嗯’了一声,道:“那就算了,你回去跟你那内弟说一声,以后别去找那肖娘子了,肖娘子不想见他!”
“什么?”太子一脸不解,道:“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故人啊,元元她为何不肯见萧珏呢!”
杨坚尴尬地咳了两声道:“总之——你让那萧珏别去看她就对了!”
太子只觉得莫名其妙,杨坚又道:“行了,今天没什么事,你先去看你母后去吧。”
见杨坚要赶自己走,太子回过神来,朝着杨坚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殿去。
太子走后,杨坚深深呼出一口气来,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一旁的亲侍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这个亲侍跟着杨坚日久,杨坚待他比旁人要亲厚些,所以也只他敢大着胆子上来关心杨坚。
杨坚叹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亲侍回道:“过了巳时了……可要给陛下传辇,陛下好去了望台上散散心?”
往日里这个时辰,杨坚都会拿着望远镜在了望台待上一阵子,所以那亲侍才有此一问。
可这一次杨坚却沉下了脸,气道:“散心?散什么心,添堵还差不多!
要不是他当初办下这等糊涂事,哪有今日这么多事?”
那亲侍也大概知道杨坚说得是什么意思,只是赔笑着道:“大皇子也得了教训,如今应该已经知错了。
他日日爬到树上向陛下呼告,想必也是想找机会向陛下低头认错罢了!”
杨坚愣了一会儿,问道:“你说阿勇他知不知道朕能看到他?”
那亲侍一顿,回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毕竟那望远镜也不是人人知道的!”
杨坚哼了一声,道:“他若不知道,怎么会爬到树上故意让朕看到呢?”
亲侍心底慌了一瞬,道:“这奴婢不知道了!”
杨坚又道:“听说——近来柳驸马与太学之人走得很近!”
那亲侍垂着头,讪讪道:“陛下恕罪——奴婢不懂这些。”
杨坚笑了笑,回道:“不懂最好。”
顿了一下,杨坚又道:“该把越国公召回来了——对了,今日得闲,去召蔡娘子过来侍奉。”
那亲侍应了一声:“是。”便退出殿去安排了。
……
作为太子其实也是很忙的,身为监国太子,除了例行向杨坚汇报工作之外,他还要去中书省,门下省处理各种细琐的小事。
等忙到日暮西斜,又要赶到千秋殿,去接太子妃一同回晋王府。
马车辘辘,行驶的十分平稳,太子疲惫不堪地靠在车背上,闭着眼养神。
车厢里很安静,太子妃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