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低头笑了一下,道:“我以为我是那个老太太,你是那块金子!”
肖元元瞪了乐平公主一眼,没好气道:“我是人——”
乐平公主挑眉探问道:“你不是说金子是个好东西么?”
肖元元叹了一声,道:“金子再好也是死的,那有活生生的人重要……”
肖元元顿了一下,问道:“公主若是那老太,会怎么处理?”
乐平公主不由得向后仰了仰,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方才的三种情况,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
几乎无局可破,谁让那两个儿子不当人呢!”
肖元元问道:“不能杀了那两个儿子么?”
乐平公主眸色闪了闪,道:“这个问题既然放到了我身上,那我必然以我的立场来回答——不能杀。”
肖元元不解道:“为什么?”
乐平公主失笑了一声,道:“金子哪有骨肉至亲重要?”
肖元元脸色一沉,低头看到刚刚放下的汤碗在桌边摇摇欲坠,直接伸手把桌边的碗狠狠往桌里面推了推。
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歪头问道:“怎么又不开心了?”
肖元元气道:“方才公主还说我是那块金子呢!转眼就把金子扔了!”
乐平公主直接回道:“方才你还说金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打自己脸,还怪别人?”
肖元元别过脸去不作声,明显又在闹脾气。
乐平公主拉了拉肖元元的胳膊,笑着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过是一个故事……”
乐平公主顿了顿,又问道:“你的金子是什么?”
肖元元没有应声,乐平公主等了一会儿,又道:“我一直以为你本人就是那块金子,父亲和太子所觊觎的——是你经商之才。
但如今看来,好似不是!”
肖元元扭过头来,说:“我跟公主说过的,公主压根没在意!”
乐平公主问道:“什么?”
肖元元认真道:“我说过,我有商行里所有技术器械的图纸备份,我要用它来换公主的自由之身。”
乐平公主顿了顿,肖元元确实跟她提过,好似是在当初刚回来的时候争执时所说的。
当时见一次面吵一次架,连吵了两架,又各执一词,都想让对方听从自己,从而没有认真听对方诉求当中的关键信息。
乐平公主心下沉了沉,问道:“你手上有图纸的事,太子知道么?”
肖元元心头一虚,低声道:“知道。”
乐平公主气道:“你告诉他——这跟你告诉一个强盗——说你有钱,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肖元元抬头看向乐平公主,欲说还休。
乐平公主压下火气,问道:“元元——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傻!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对着他自揭底牌?”
肖元元心下一阵翻涌,努力压着心绪,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只能咬着牙不说话。
乐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不是小事,你就算哭,也要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肖元元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强撑着道:“我想让他忌惮我!”
“什么……忌惮?”乐平公主没有理解当中的逻辑来。
肖元元咽下一口气,道:“我说过,他不是个好人——他贪图我的样貌,他对我有色心……”
乐平公主心猛地被揪在了一起,拧巴拧巴地疼,道:“所以呢?你就把你最后的底牌告诉他了?”
肖元元垂下眸来,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身无长物,毫无反抗之力,可以予取予夺的女人——
他可以强行将我纳入府里,不会有任何顾及——
然后……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只有告诉他,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若是强逼我,那些东西他就永远得不到……
这样,他才会对我有所忌惮,他才不敢乱动我!”
肖元元说着,一脸的倔强,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
乐平公主听着听着便红了眼眶,上前将肖元元揽到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肖元元后背,哑着声音道:“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早该把你接回来的!”
肖元元心下委屈,便报复性地把眼泪鼻涕往乐平公主身上蹭,看得一旁的白鹭子恨不得上手把她扯开,刚想动手,便被乐平公主用眼神制止了。
乐平公主柔声安慰道:“别哭了,这件事情我们再去想办法,你也是……不得已!”
白鹭子看着正拿着乐平公主袖子擦眼泪的肖元元,一点儿也心疼不起来,实在忍不住轻呵道:
“她还有脸哭,她就是活该,当时说走便走,辜负公主——竟然还有脸怪公主没有接她回来?这都是报应!”
乐平公主连忙瞪了她一眼,轻声呵止道:“白鹭子——”
肖元元止住了哭声,扭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白鹭子,软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白鹭子被气得不轻,也不管乐平公主的呵止,直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