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与白鹭子走出陈府,白鹭子喜道:“不想竟有意外之喜,有了这现成的玉牌,我们便省了不少事。我们现在就进宫,把公主救出来!”
肖元元不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转至街角边,猛烈的呕吐起来。
白鹭子连忙扶着她,不停的轻拍肖元元的背,待肖元元吐得差不多了,才问道:“你怎么了?”
肖元元抚着胸口道:“早间吃得多了!”
白鹭子看着肖元元,虽然止住了呕吐,但脸色惨白,额间直冒虚汗。眉尖的伤虽然正在慢慢凝结,但还是有缕缕血丝隐隐渗了出来。
“从未见你如此失态,倒是难得。”
肖元元轻轻喘着气,道:“不想与你吵,先去救公主。”
白鹭子顿了顿,不忍道:“你这个样子也不好入宫,我自己去吧!”
肖元元眼下身子实在有些撑不住,犹豫了一会儿,道:“好,那你就按昨日我们商量的那般来说。”
说罢,将手中装玉牌的匣子递于白鹭子,白鹭子接过,问道:“那你……”
肖元元道:“我会在公主府门口等着,若是骁卫军撤走了,便知是大事已成。”
白鹭子点点头,道:“好,我先入宫,你自己保重。”
说罢放开肖元元,肖元元扶着墙边,看着白鹭子迅速走远了。
陈府之内,陈叔宝盯着手上的那首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陈叔宝呵呵笑了两声,“丽华,我的丽华!乐平公主,你也叫丽华,我本不欲伤你,可事到如今,你便随我的丽华一同去吧!一切都是你那愚蠢的奴婢自作聪明,怪不得我。”
白鹭子急急进宫,求见陛下杨坚。因为白鹭子是独孤皇后所信任的人,又说找到了公主无辜的证据,所以杨坚便将白鹭子召到了面前。
见到杨坚,白鹭子忙将凤灵玉牌呈上:“陛下,这才公主府的凤灵玉牌,那宫女身上的凤灵玉牌是有人嫁祸的,请陛下放过公主殿下!”
杨坚从太监手中接过玉牌,仔细看了看,触手温润,白璧无瑕,跟原来那枚别无二致。杨坚想了想,吩咐道:“将原来那枚玉牌拿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将那枚作为证物的玉牌拿了过来,杨坚看了看手中的两枚玉牌,这两枚玉牌并非一模一样,一枚凤头朝左,一枚凤头朝右,两枚玉牌背面平滑,轻轻一合,严丝合缝,这分明是一对玉牌。
“你之前不是说,公主的玉牌找不到了么?”杨坚问道。
白鹭子连忙叩头:“回陛下,这枚玉牌被人私自拿去了,我与公主均不知情。”
杨坚奇道:“何人所为?”
白鹭子深吸了一口气,回道:“肖元元。”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杨坚怔了怔,真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据他所知,这肖元元随着晋王去了江南,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是何人?”杨坚眯了眯眼,明知故问道。
“她本是娥英郡主的伴读,甚得公主宠信,在府内横行无忌,公主都纵着。这玉牌便是在公主与奴婢都不知情的时候,她私自拿去玩儿了,一直没有还回去!”白鹭子道。
“既然如此,为何她直到今日才把玉牌交出来?”为什么她现在回了京城?杨坚想问的是这个问题。
“回陛下,此女子容色美艳,公主将她送给了晋王,一起去了江南。此次她回京本是帮晋王妃捎了家信给公主的,不料刚好遇到公主蒙冤,便忙将实情说了出来。陛下——公主确实是冤枉,请陛下明察!”白鹭子急道。
听到此,杨坚便更想见见这个肖元元了,问道:“既然肖元元是如此重要的人证,你为何不带她入宫来。”
白鹭子道:“那肖元元舟车劳顿,入京便病了,实在不能入宫。但为公主平冤刻不容缓,所以奴婢就先来一步,奴婢日后再将那肖元元带与陛下!”
杨坚心中犹疑不定,这事儿听着合情合理,可前后都透着诡异。他虽然知道乐平公主大概就是被冤枉的,但这莫名其妙出来的玉牌,反而让他心生疑窦。
世间哪有这般巧的事?
杨坚看着手中的两枚玉牌,这两枚玉牌即然是一对,那便必然都是前陈旧物。
此次皇后中毒,若不是乐平公主所为,难道跟陈朝有关?
可无论怎么说,既然公主府拿出证据,乐平公主便洗脱了嫌疑,不必关在宫内了。
“传旨,命公主府外的骁卫军即刻回宫,不必守着了。乐平公主蒙受不白之冤,就此释放,送还回府。”
听到此,白鹭子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着——长城县公陈叔宝,午后入宫谈话。”
白鹭子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听一旁的太监道:“陛下,以往按这个时辰,长城县公早就醉了,能谈什么呀!”
杨坚想了想也是,便道:“那就先与他打个招呼,明日酒醒之后,再召他来吧!”
掖庭之内,有一些院落荒偏僻,这些院落时常荒着,偶尔关一些犯了事的女官,一般鲜有人来。
偏偏有一处院落,近半月以来,重兵把守,重重包围。其实不猜也知道,关在那处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