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四驾马车并驾齐驱。
队前,黄忠压阵,五百飞熊护着缓缓行驶。
张武则是直接坐在赤骥上打盹。
过惯了纵横沙场的日子,如此慢慢悠悠的行军的确使人犯困。索性赤骥背上平稳,干脆小憩一会。
马车里。
蒯玉儿一身罗裙头盖红布,一路下来,从不曾揭下。
马车里,她的贴身婢女小兰细心的在一旁侍候,时不时掀开车帘一角,偷偷打量张武。
“小姐,你要不要掀了盖头偷偷瞧一眼,那冠军侯好生英俊呢。”
红盖头下,蒯玉儿使劲摇头,华丽的裙摆让她抓的犯皱:“小兰,你替我瞧瞧,他一路上可有可有”
小兰不解的望向蒯玉儿:“可有什么啊?”
“这一路行来,他可有食人。”
噗嗤!~
小兰直接蒯玉儿的话给逗乐了,笑的花枝招展:“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姑爷乃是堂堂冠军侯,听老爷说这官可大着呢,他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寻不到,干嘛吃人啊。”
“可我听人说,那张武形似妖魔,喜食喜食人肉。”
“才不会呢,他若真的吃人,老爷才不会将你许给他呢。”
主仆二人的闲话却被一声战马的嘶鸣打断。
张武听到异响,也是睁开了惺忪睡眼。
前方,一人一马快速奔来,背后插着的小旗上上书‘曹’字。
张武眼神一凝,发觉事情不对。
那人是许昌来的传令兵!
报!~
马至阵前,甲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并州有变,丞相令你折道河内郡,统掌飞熊出征。”
“何人染指并州?”
“属下受丞相急令出许,并不知晓其中详情。”
“你何时出得许昌?”
“禀将军,两日前丞相派出六路斥候寻你,我便是其中一路。”
两日前,那还来得及。
此地据河内不过几十里,纵马急奔之下半个时辰就能抵达。
不过为何会是并州?
袁绍那老小子打了败仗,不思休养生息,反倒动了心思染指并州吗?
不对,不可能是袁绍。并州多动乱,少耕地,少人口。西临羌胡,北迎鲜卑、匈奴,占之无益,反倒拖累。
如果袁绍发兵,许昌那边根本不可能动兵,大不了直接将并州让于袁绍,也总比入冬前打上一仗来的划算。
恐怕是北方异族入冬前南下打草谷来了。
这时荀彧挑转马头,靠到张武边上:“子谦可速往,怕是北方异族南下,此刻并州空虚,若是让他们一路南下至关中腹地,恐怕河内、河东二地白骨盈野,后果不堪设想。”
“知晓。”张武应了一声,策马来到蒯玉儿车架前,伸出大枪挑开车帘:“本将即将出征,薄待之处还请宽宥则个,待我平了并州之乱回到许昌,在与你补上未完的婚事。”
“将军且去,玉儿在许昌等你归来。”
张武见蒯玉儿声如蚊呐,肩膀不由抖动,有些奇怪,冲着小兰问道:“你家小姐可是生病了,为何这般?”
小兰冲着张武甜甜一笑:“将军,我家小姐以为您是食人妖怪呢。”
“小兰!”蒯玉儿娇嗔一声,还未续言,便感觉眼前一片透亮。
回头一瞧,原来是一英武少年抬枪将她盖头挑起。
四目相对一瞬,蒯玉儿红着脸低下头。
美则美矣,就是有点胆小,还不太聪明。
张武爽朗的笑笑:“现在你可看得清楚明白?我张武可是那食人的妖怪?”
“将军”
张武将盖头揣进怀里:“事急从权,我既掀了你的盖头,你便是我妻,安心回许昌等着去吧。”
言罢。
张武猛拽马咎,赤骥高抬前蹄嘶鸣一声,向着河内方向急奔而去。
“黄忠!不想建功否,跟上!”
黄忠原本以为张武离阵,必然要留下他守护大队,却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当即打马跟上。
此地已过汝南边界,是自家地盘,有曹仁荀攸坐镇,况且还有五百飞熊护卫左右,车队必然无忧。
“小姐,我就说了那冠军侯生的英俊,你偏不信。”
蒯玉儿望着张武远去的身影有些失神。
他才多大啊,这般年纪就去领军,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小姐?小姐,回神啦,人影都看不见了。”
军中大帐,两排大将分列左右。
曹纯、夏侯惇、李傕、吕布、张辽。
几乎曹操手底下善骑战的大将皆在此地。
营帐外,一万飞熊,五千还未成型的虎豹骑早已整军完毕。
“两日了,两日了,都不知道匈奴人已经打到哪了,本将军等不了了!还请子和将军点于我一千骑卒先行出征。”
吕布乃是并州出生,他对那片土地,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那是他成名的地方,更是他的故乡。
旁人可以不急,他又如何不急。
曹纯叹口气道:“并非是我不愿点于奉先兵马,只是丞相严令,冠军侯至,方可出征,军